“马大人切勿推辞,这都是女帝陛下的圣意,是她用大梁酒坊一成的股份,换回来的。”沈安见他愣神,直接硬塞在他手中,抬出蔺茯苓解释道。
“而且我知道你对陛下斩草除根的行为心存芥蒂,但你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你站在她的位置上,你会不会这样做?”
“又或者站在圣人的角度看看,这等附逆之臣,该不该杀?陛下并非凶残之辈,否则也不会留下你这个人,毕竟你对她还心存不满嘛!”
“可她放过了你,因为你迷途知返,更因为你有一颗忠正之心,她才会惜才如金,要知道我的大梁酒坊,年利润过百万也是稀疏平常,一成的股份何止十万,她愿意用这些来换你一个忠心,其心可鉴啊!”
蔺茯苓对他的心思,沈安心知肚明。
尤其是刚刚在寝宫之中,他更是一眼看穿蔺茯苓的依依不舍。
他又何尝舍得就此离开?
可现实总是如此残酷,沈安不可能将京城的老父和家人置于危险之地,便只能暂时舍弃月照的牵挂了。
马云飞是个有谋略的聪明人,日后定然
会成为蔺茯苓的左膀右臂。
沈安不吝这些钱财,便是想为蔺茯苓留下一个可靠可信的重臣。
至于股份不股份的,蔺茯苓有没有转让,就不重要了。
马云飞听到这话如同醍醐灌顶!
是啊!
他本是敌营中人,能成为代丞相本就是法外开恩之余的厚重隆恩。
如今女帝竟然又为他赎回了祖业,让他无愧于祖宗。
这让他激动不已,捧着那些轻若无物的纸张,却重如泰山。
家产值钱,可是女帝陛下对他的隆恩更重!
他面朝金銮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连叩了九个响头。
夜幕渐渐降临。
蔺茯苓显得有些疲惫的出现在门口,看到相谈甚欢的两人,正了正色,一代女帝的威严立时显现出来。
她此时穿着一身紫色的龙袍,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端坐在首位。
“参见陛下!”马云飞如今看向女帝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尊敬和爱戴。
“爱卿平身!”
蔺茯苓淡然抬手,心中疑惑不已。
在祭坛叛
逆之事后,扫荡原住民集团的行动,是她亲自指挥的。
马云飞在沈安的力保之下,虽然撇清了关系,但看她对那些原战友斩草除根、雷厉风行的手段,多少有些芥蒂在其中。
可刚刚的眼神,明显已经释怀,脸上恭敬的表情,更不像是装出来的。
蔺茯苓眼角余光瞥向了沈安,莫非又是他居中协调的?
“陛下,沈特使博学多才,且足智多谋,此次祭坛附逆一事,也是他运筹帷幄居中策划,可谓是居功至伟。”
马云飞也看向了沈安,随后拱手道:“虽然沈特使非我月照人,但敕封外国使节的先例,历史上比比皆是。”
“依微臣看来,沈特使功劳之大,足以封侯拜相,但念其无法在我月照任职,微臣以为可以官拜弘文馆大学士,敕封一等侯爵,食邑五千户。”
话音落下,蔺茯苓越加肯定,沈安一定为她做了很多事情。
才会让马云飞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她已经对沈安的离去十分不舍了,为何还要火上浇油,让她欲罢不能!
蔺茯苓看向沈安的
眼神中,多了几分幽怨。
“准奏!就请马爱卿今夜便拟出诏书,并与宗正府商议封地和食邑之事!”她说道。
马云飞微微一愣,他似乎从话中还听出了弦外之音。
按理说,今夜的晚宴,他作为代丞相,理应参与的,而沈安要等到新任使节来,才会离开,诏书和封爵之事,算不得什么紧急。
陛下却好像在向他下逐客令!
他瞬间想到了坊间关于陛下和沈安的传言,赶紧拱手说道:“臣遵旨!”
等他退出偏殿,蔺茯苓摆了摆手,屏退左右,这才起身道:“你……你真的……算了!你刚刚跟他说了些什么?”
“这个很重要吗?”沈安挑了挑眉,踱步走到偏殿门口,仰望渐浓的夜色。
点点星光挂在苍穹,一轮弯月斜在枝头。
“不重要。”
蔺茯苓再也忍不住了,踩着重重的脚步,飞扑到沈安身后,一把将他抱住。
温润的泪水狂涌而出,顺着沈安的脖颈流到了肩膀。
“我……我真想不当这个皇帝!”
“我想……我想跟你一起
去大梁!”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丝女帝的威严?
柔情似一江春水,泛滥成灾!
“我明白!”沈安缓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