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相差太远。
但黄凝的丈夫第一时间还是带着他的诚意来了,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倾家荡产也无妨,毕竟程之诲救下了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值得他付出一切。
“程先生,我……”
黄凝丈夫领着他家刚上幼儿园,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小女儿走进程之诲的时候,屋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程之诲换下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一身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的打扮,整个人靠在床头一条腿垂在地面,一条腿虚虚搭在床边。
若非右手还套着保护伤口的石膏板手托,光看姿态并不像经历生死且受了伤的病人。
黄凝的丈夫牵着女儿在门口犹豫不决,林予安听见声响出去查看,这才将两人迎的屋。招呼他们坐也不肯坐,又问了黄凝的情况,听说情况稳定转入普通病房,这心头最后一桩大事也放了下来。
她和程之诲对视一眼,其中意味明朗清晰。这一切当算值得,他们救了一条性命,也救了一个家庭。
黄凝的丈夫面对程之诲时有些紧张的语无伦次,而他手里牵着的软软小小的女孩正瞪大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程之诲。
程主唱还算有些身为见义勇为英雄的包袱,自他们进门就立马收拾起懒散的姿态,整了整衣服坐正。
林予安是全程盯着程之的右手,就怕他一时忘记哪处借力,再崩开缝合的伤口。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您救了我的妻子,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我没什么本事,向您许诺不了什么,但只要您有需要,我就算拼上这条命……”
“我好不容易救了黄律师,你就别再拼命了。”程之诲出言打断黄凝丈夫言辞激烈的许诺,也不是他不信对方,而是根本没这个必要。
没有人选择救人,是为了事后的许诺或者金钱的报答,反正他那一瞬间的勇气是源自于林予安职业的共情。
程之诲将目光移向林予安,即便事后他也为林律的安全有过忧心,却实在不愿遮掩她在这片领域在法院庭上的耀眼。
“我的妻子也是律师,像黄律师遇到的这种偏激案件虽少,但在她们的职业生涯里也不是没有接触的可能。”
“作为律师家属,我在学着接受她曝露于可能的危险,也希望真有遇到危险的一天,也能有人对她施以援手。”
“你的感谢我收下了。好好照顾黄律师吧,别的就不必提了。”程之诲是实在不想背着救命恩人的头衔,他救人时想法简单现在也简单,能够替眼前孩子留住妈妈的结果,比一切许诺都来重要。
“那程先生你的医药费……”
“医药费我们会对凶手提起附带的民事诉讼,也不该是你们出的。”见程之诲几句话说得神色有些疲倦,林予安赶紧开口。
“能救下黄律,对我们夫妻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真想做些什么,那往后就帮一下需要帮助的人,像我先生说的当做个传递。”
黄凝丈夫有些哽咽,其实他来时已经做好被程之诲和林予安责骂,又或者是冷脸以待的准备。程之诲的右手毕竟是事业,是发展,还是金钱,他可以接受提出的一切条件。
却不曾想到……
他松开牵着女儿的手,蹲下/身在她耳边小声道:“优优,就是那个叔叔救了妈妈,你看他还受了伤。你是不是应该过去好好谢谢叔叔?”
小女孩还有些害怕,却很是用力地点了点头,被推着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眼睛一样红通通的爸爸。
她见爸爸朝她点了点头,回过身一股作气走到程之诲面前,小小一只站着还需要人高马大的程主唱弯腰才能堪堪听见她说什么。
“谢谢哥哥救了我妈妈,我长大以后会报答你的。”
程之诲没怎么接触过孩子,他也并不喜欢孩子。只是这样乖巧可爱的一小只在他面前,很难不令人心软。
“不客气。不过你该叫我叔叔。”
小姑娘纠结地皱起眉头,又认真打量了一下程之诲,摇了摇脑袋肯定地拒绝:“你好看,是哥哥不是叔叔。”
她奶声奶气的话音未落,这房间里算是这几天第一次响起真正舒心的笑。
那天林予安一路将黄凝的丈夫和女儿送出病房,在门外她顺口问了问事发至此律所那边的态度。
黄凝丈夫说,只有陈律打电话问了问情况,从头到尾没什么态度,更别提什么旁的了。
这答案并不意外,林予安这几天也算稍有关注源生。律所正借着黄凝的事在律圈高谈阔论律师的责任义务,一时间倒是风头正盛,全然忘记此时真正需要关心和安抚的当事人和当事人家属。
她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就算这个案子是黄律升职的跳板,可律所狡兔死走狗烹的作态,实在令人心寒。
林予安最后只是叮嘱黄凝丈夫去问问能不能把黄律转到他们这间病房。单人间环境好些还带卫生间,就黄凝的情况恐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