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1 / 2)

“总之恭喜林律,有机会法院见了。”

林予安和萧书廷两人并肩站在咖啡厅宽大廊檐之下,一步之外阳光斑驳散落一地,而檐下阴头里,萧书廷替林予安拿着包,等她穿上外套。

“说实话,我不太希望在法院见到你的,萧检。”林予安接过萧书廷递过来的包。继续整理大衣前襟,语气之中多数是揶揄。

“也是。”

两人同时失笑,毕竟萧书廷职业特殊,真要法院遇见就是公诉人和刑事案件代理律师的关系,林予安自觉没那么大本事,刑诉干不来,还是少见为妙。

萧书廷眼底是明显的疲倦,也没打算和林予安多侃:“那我先走了,林律的喜糖得给我留一盒。”

“行,一定给萧检送去。”

林予安看着萧书廷的身影朝着背光的方向愈行愈远,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打算看看程之诲到哪儿了。只是下一瞬面前光线一黑,某人仗着身高挡住了林予安的所有视线。

她抬头,见程之诲带着黑色口罩,指了指他的示意自己也要:“什么时候来的?都没看到你。”

“嗯,林律聊天聊得好认真。”程之诲从外套口袋里找到个未拆封的口罩,打开包装将塑料纸塞进口袋,再俯身撩开林予安的长发将挂绳轻轻挂在她耳朵上,做完一切顺势接过林予安手里的包,语气有些林律一时分辨不清的别扭,“去超市?”

“走吧。”林予安装作没听出,伸手挽住程之诲的胳膊,朝着萧书廷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林予安看不见的口罩之下,先前还在偷偷吃醋的程之诲相当受用林律的主动,唇角扬起眉眼间都透露出欢喜,不过走了几步想起先前还没吃完的醋想压下嘴角,只是目光扫到身边人毛茸茸的脑袋时全然压不住唇边的弧度。

这时节应当正值草长莺飞的春季,只是新海向来只在夏和冬之间过渡,遑论街上来来往往厚实的穿着,便是街边两排梧桐也未见冒头的嫩芽,踩在脚下的影子只有老干虬枝的杂乱交叠。

程之诲还是觉得自己是见过林予安身边那人的,也不是说介意也不是说不介意,当时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分明并不亲密却显得相当和谐,就好像他们的气质自动划分为一类人,而他和林予安却不是。

好吧,程之诲承认他就是有点介意。

他不打算把这些小疙瘩憋在心里,选择打直球的不说还特地换了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刚才那个人有些眼熟啊,是朋友吗?”

林予安余光瞥见身边人偷看她一眼再默默移开的目光,分明一副想打探的模样又刻意装作大度闲谈架势,知道他在意就干脆和盘托出。

“萧书廷吗?也不算吧,早些时候领导安排我和他相过一次亲,互相没看上眼。而且他是检察院工作的,我不做刑诉,业务上接触不多。”

“哦,这样。”

程之诲闻言许久不见反应,林予安有些好奇地抬头去看,只见某人眼观鼻鼻观心好好走路的模样,只当他有了答案不再纠结。

谁料又走了小十分钟,一个声音从斜上方幽幽传出:“检察院是有编制的吧,感觉是个很适合结婚的人呢。”

林予安被逗乐了,扯程之诲的胳膊往人行道沿街的花坛走去,站定的位置刚好在树下,不挡后面的行人:“程之诲,你吃的什么陈年老醋?”

“是你自己当时说的要找个合适的人结婚,检察官工作稳定,这人长得也不错,不就挺合适的。”程之诲扭过头不看林予安,“而且我就是问问,才没有吃醋。”

“就问问是吧。”林予安抬手扶着程之诲的侧脸将某个倔强的脑袋回正,“程先生你不觉得我们这个年纪,有几个前任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没有前任。”程之诲抢先交代,说完把脑袋扭向另一边躲开林予安审视的目光,不过片刻又像是想到什么赶紧扭回头补充,“我也不介意你的前任,就是随便问问。你不喜欢的话,下次不问了。”

林予安的掌心是隔着口罩薄薄几层布料温热的触感,她没忍住捏了下程之诲的脸:“我也没前任,只有相亲对象。其中最出挑的一个你也看到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程之诲摇了摇头,两人重新回到人行道中间。

或许这口莫名的陈年老醋只是个由头,林予安却能很是明显地察觉到起因是程之诲心情不佳。她有心去哄他,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今天约的是童柠和她小伙伴,两个…不对应该是三个女孩子。”

“没事,你不用告诉我约了谁的。”程之诲垂下眉眼,顺了顺林律因为静电显得毛躁飞扬的头发,“我就是随口一问,没有不相信你。”

“可我想告诉你啊。”林予安威胁似的捏了捏程之诲的胳膊,“听不听?”

“听,你说,我认真听。”

“具体的不能跟你细说,但我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她让我想到了当年去告傅澄的我自己,她甚至比我当初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