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策彻底恼羞成怒,眸色沉冷,剑端划过江拂瑛脖颈。
【宿主!】
江拂瑛岂会真任由他抹自己脖子,身子微微一侧,轻巧躲过,笑盈盈望着偏眸看过来的人。
叶知策攥紧剑柄,方才的暴怒已然平静下来,但那双眸子仍旧发狠。
他也不是真的想杀了江拂瑛,单单是她说的那些话戳中他心底的隐秘,叫他脸面无存。
他是喜欢沈熙禾不错,却也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
“江拂瑛,不要多管闲事。”
无论沈熙禾和褚凜见是否有暧昧不清,那都和江拂瑛无关。他是天虚宗的人,一切都要为天虚宗的名声考虑,他们二人的事存疑,事实如何会有人调查清楚。
江拂瑛顿觉好笑,什么叫不要多管闲事,这件事和她关系可大了,不然原身为何会被教养自己多年的师尊逐出宗门呢?
“叶知策,你还真是一个尽职的舔狗啊!”
叶知策眼眸微眯:“你再说一遍?”
江拂瑛还真不怕他,看在他是叶知沂的弟弟才好言相劝,换做旁人,她早掉头走人。
沈熙禾的这条鱼线,她就不客气剪断了。
“叶知策,你心里明白,若是沈熙禾对你有意,你们二人早就结成道侣,而不是你在这里眼巴巴做舔狗。”江拂瑛喟叹一声,眼神里带了点怜悯,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当初褚凜只是废了我丹田,逐我出宗,这双腿,可是她暗中派人下手的。我不妨告诉你,你眼中单纯善良的沈熙禾,其实才是那个蛇蝎女人,我若不是命大,早就在地渊里香消玉殒。”
叶知策怔怔地听着,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江拂瑛被赶出宗门那天他是在场的,确实只是废去丹田,至于地渊和腿的事,他不得而知,也无法相信会是沈熙禾做的事。
他干巴巴地解释:“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江拂瑛冷笑:“蠢而不自知,难怪沈熙禾会把你收进鱼塘。你若不信,大可细心观察他们二人的言行举止,有些东西,不是想遮就能遮住的。”
叶知策不语,脑海里不自主回忆起昔日看见的种种,脸色隐隐发白。
江拂瑛一眼便知那二人行事不遮掩,连叶知策都能看出些苗头,更遑论天虚宗的其他人。
红唇忍不出弯了弯。
有好戏看了。
叶知策眉目低沉,猛地转过身大步走去,江拂瑛在背后唤他也不理,埋头就往某处冲去。
【宿主,他去干什么?】
江拂瑛轻笑一声,拍拍手心朝飧堂走过去,闻言挑了挑眉,模棱两可道:“谁知道呢。”
……
叶知策带着兴师问罪的气势来到沈熙禾住处,甫一踏进便看见褚凜揽着沈熙禾的腰侧,二人之间暧昧横生,沈熙禾更是眸含春光,唇瓣湿润。再去看褚凜,眸色冷凝,细瞧便会发现他眼底暗藏的汹涌。
“你、你们……”
褚凜目光微冷,镇定自若地扶起沈熙禾,放在她腰侧的手缓缓收回,偏眸盯着他。
叶知策只觉浑身骤寒,双腿忍不住发软,却也咬牙硬撑下来。
他抬手作揖,艰难地问安:“见过梓陵仙君。”
“嗯。”
褚凜冷冷应下,目光夹着被打断的不悦,侧眸看向沈熙禾,声音较之方才温柔许多:“我晚些再来寻你。”
叶知策蓦地瞪大眼。
沈熙禾娇娇点头,颊上嫣红一片,眸子里是还未散去春色,嗓音娇娇软软的:“好。”
待褚凜离开,叶知策才觉得自己身上的威压减轻。
抬眸凝视扶着石桌坐下来的女子,抿唇不语。
沈熙禾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喉,也不着急问他来何事,淡定地拨弄那几个白玉茶杯,神情恹恹的。
好半晌,她掩唇轻呵,眸光水润,这才施舍似的掀起眼皮望向他,松松懒懒地出声:“师兄站在这儿这么久,怎的也不说话?”
叶知策大步上前,撩起袍子坐下,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觑见她红肿的唇瓣,下意识攥紧手心。
嘴唇翕动半天,半句话也没憋出。
沈熙禾有点犯困,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歪头撑着下巴,嘟囔道:“师兄若是没什么急事,我就先……”
“师妹,”叶知策打断她,头一回没有因羞涩躲闪她的目光,眸光平静地与她对视,以一种阐述事理的语气开口,“你方才和梓陵仙君在干什么?”
沈熙禾料到他会这么问,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说出:“啊,我方才不甚脚滑,仙君碰巧来寻我,便扶了我一把,师兄不是都瞧见了吗?”
言罢,她疑惑地眨了眨眼,面上一派单纯,仿佛真的不理解她为何这么问。
叶知策闭了闭眼,又提起另一件事:“江拂瑛的腿,是你干的吗?”
沈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