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赌,好色,婚内出轨,欠一屁股债,还干了违法的事。
邻里街坊的提起他,皆如看过街老鼠。
他去自首了。
不是因为□□。
他的罪名是过失致人死亡,经法院判决,处五年有期徒刑。
几年前,罗欢父母曾去派出所告他,苦于没有证据,告不了,又不想闹大,最后不了了之。
她是独生女,家庭经济条件一般,母亲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为了罗欢,流掉了。
他们辛辛苦苦养大她,一心盼着她考上好大学,拥有独立于世的自信与本事,事情发生后的那段时间,头发都因操心过度,而迅速白了一半。
反而是她,哭着求他们,爸妈,别告了,我们不告了。
尽管她恨得日夜盯着桌上的水果刀,想提去杀了他。
男人的长相、身材在她的记忆中模糊了,也许是大脑保护机制启动,选择性地筛选、遗忘,再见到他,是她的本能让她惧怕。
他去自首前一晚,何施纵回到家,衣服被血浸透了,宛如一朵白色雪域盛开的曼陀罗。
比起让罪犯落入法网,接受审判,她其实更怕他离开她。
他说:“我要让你自由地,没有任何惧怕和拘束地走在白日所照之下,永远,不要害怕。”
罗欢没听懂,泪一个劲地流。
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怕他会成为一阵风,一缕烟消散——梦里,类似的情节上演过许多回,而她仍是剧中人,演一次,硬生生忍受离别的痛苦一次。
一次又一次,比刀割开血管的瞬间还痛。
他笑着说:“我答应过你,我不会离开你,我要陪你一辈子的。”
这样的结局,罗欢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但如何施纵所说的,都过去了,重要的是过好他们自己的生活。
豆豆坐在地毯上,玩着罗欢给她买的小兔子玩偶。
罗欢叫她:“豆豆,到妈妈这儿来。”
豆豆回头,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扑到她怀里,嘻嘻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妈妈”。
罗欢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
她一手抱着豆豆,一手去牵何施纵的手。
他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和和美美,一辈子这样下去,多好。
她真真切切地这么相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