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退了。”
当望楼上的哨兵传来楚军退却的消息时,整个秦军大营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士卒们个个兴奋,相互交谈讨论。
虽然刚才那场砲战没有他们上场厮杀的机会,但那漫天石块飞舞,尘土弥漫的场景依旧让人记忆深刻。
石弹砸在大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让他们在耳鸣之时,亦不由咋舌惊讶。
战争,竟然还有这种打法。
刚才所见的场景,足以让他们回乡后和乡人亲戚吹嘘一辈子。
“这些楚人都是些什么无胆东西,就只知道隔着墙扔石头,有本事冲过来跟乃公干一架啊。将军,你说他们下次还会不会来啊?”
黑臀有些不爽的说着,和他一样想法的军吏还不少,全都渴望着楚人能鼓起勇气,冲过墙来和他们打一仗。
赵佗眯着眼,看了眼墙垣之外的广阔天空,他轻声道:“砲战失败,楚军恐怕不会再来了。”
……
陈郢城头。
当项燕听完项渠和景同关于此番砲战的讲述后,一张脸沉的快滴出水来。
“是老夫失算了。”
他叹道:“秦军弄出巨砲已经两年,将其改造的更加厉害也是理所应当,吾等用陈旧之物去与他们对战,倒是自取其辱了。”
项渠感到父亲语气中的不甘和无奈,忍不住怒气勃发,拱手道:“父亲,巨砲既然无用,看样子秦军也不会出营垒与我军野战了。不如让我趁夜带兵翻墙而入,强攻进他们一营,大杀一场后,激怒秦人出来,或许能为我军寻得战胜之机。”
项燕瞪了他一眼,说道:“吾儿鲁莽。那王翦老龟既然打定了要坚壁自守,与吾等消耗僵持下去的主意。又怎么会给你机会。”
“想来秦军夜间防守会更加严密,甚至故意放你进去再行围杀也有可能。你想着翻墙进去大杀一场,可能秦人正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项渠被自家父亲说了一顿,又想到砲战中自己被秦军砸的灰头土脸的模样,不由怒声道:“父亲,那你说吾等当怎么办,莫非就真要和那王翦对耗下去?我楚国之力,恐怕不如秦国远矣。”
“我岂会不知此理。但秦军决意不出,我等在这里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看来此战想要取胜,就只能另寻生路了。”
项燕低语一声,转而看向一直沉默的景同,出声道:“子同,老夫等会儿写一封信牍,你立刻派景氏家人送给尚在齐国的松阳君,让他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说动齐王援楚。”
“只有齐国出兵,从侧翼攻取秦国的地境,方能调动王翦这只老龟。这样一来,我楚国在此番劫难中,方有一线生机啊。”
“否则,楚将亡矣。”
……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如赵佗所预料的,虽然墙外不时有楚军的哨骑游荡,但楚国军队却再也没有来过,更别说是越过墙垣发动攻击了。
此时已到八月下旬,秦楚两军对峙已近两个月,天气沉闷而炎热。
虽然旁边就是鸿沟水,可以让士卒洗沐休憩,缓解军营中的压抑。
但长期关在军营里还是让不少人憋得心慌,他们睡得好,吃得饱,全身充满了力量。
虽说每日都有执勤和训练,但许多人还是坐立难安,身体里的精力和欲望根本无处发泄。
赵佗在偶尔的巡营中,甚至还看到有一些士卒,相互之间竟然做出了充满哲学气息且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些难以入目的场景,让赵佗大为吃惊震撼,这才知道军中士卒的心理和生理状况已经是不容忽视了。
不过秦军军法严格,军市和军营中是绝对不能出现女子的,更不要说像一些军队一样有专门的军妓入营,让士卒发泄多余的精力和欲望。
所以赵佗就只能另想他法。
先是举行常见的投石和超距比赛,也就是扔石头和跳远,但士卒玩了一阵,就兴趣寥寥,感觉毫无意思。
赵佗苦思冥想,最后将主意打到了后世的足球上。
足球最早起源于中国,在赵佗所处的这个时代早已有之,名为蹴鞠,主要流行于齐地,是齐人比较喜欢的一种运动。
不过蹴鞠在秦国并不流行,主要是因为这时代的蹴鞠规则简陋,基本就是一人表演的独角戏,玩起来没有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有蹴鞠这东西,赵佗想要推行自然很容易,他让军中工匠制作出坚韧轻巧又耐踢的牛皮鞠,然后又根据后世的规则进行增减损益,弄出了一套符合这个时代的规则。
果然这样一来,军中士卒乐开了怀。
他们按照编制,各自分队,穿好皮甲软冑,在专门的划定出来的草地上进行球赛。
周围还有无数秦卒围观呐喊,为各自支持的“球队”助威鼓励。
原本无处发泄精力的军中士卒,所有的激情全都被那小小的皮球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