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在小将领的带领下,迅速剿灭火堆,拿起武器向着出现黑影的地方冲了过去。
纵使西洲兵力确实很强,但也是在有组织将领的情况下,更何况他们不过是小小兵卒之一罢了,若是整个西洲军,那还能让人忌惮。霍成殇的速度很快,加上距离并不是很远,轻而易举就到了发现划痕的地方。
五个兵卒以小将领为中心,散开寻找起霍成殇,某个兵卒正好走到有刮痕的树上,他一看,忙道:“快来看,这是不是将军的标识。”
其他人闻言皱着眉头来到巨树前,小将领抬手抚上树干上的痕迹,一番审查后收回手:“吩咐下去扩大搜索范围,要按照标识的位置去找,势必要找到大将军。”
似乎是不放心,他又说道:“对了还要将这件事告知两位国君,切不可遗忘。”
“是。”
如此一来,只要找到了裴淮仁,西洲就会撤军返回西洲,傀朝也就会安全了。
西洲营地。
西洲主君营帐内,两位国君,一位坐在椅子上看似一脸淡定,双手合十撑着下巴,一副君临天下的霸主模样,然而忽略掉那双飘忽不定的话,到还算那一回事。
而另外一位君王,双手负于身后,在营帐内来回走动,眼里的焦急与烦躁清晰可见。
“碰——”
齐戎看向发难的尸逐海。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尸逐海握紧拳头,转身向帐外走去:“一味的等待只会让我焦躁不已,我要亲自去找小淮。”
“站住。”
齐戎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尸逐海站定,但并未回头:“你想要阻止我吗?还是像当初以“军令”为由,让我按兵不动,最后得到的是边境火海的无人生还。”
身后人的呼吸徒然增大,尸逐海这才侧身,因为愤怒而红润的容颜落在眼中,扫过紧握的双拳,最后落到被自己一拳打凹陷的桌子,淡然道:“小淮是我唯一的孙女,你也别把自己的愧疚夹杂在小淮的身上,与傀朝的这场账我势必要亲自拿下,用那皇帝人头祭奠儿家英魂。”
话落,尸逐海给了身后人一眼神,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要说的话被生生堵到嗓子眼里上不得下不得,就连因为怒火而紧握的双拳都因为尸逐海的一番话而无力松开。
齐戎眼睁睁看着尸逐海离去的身影,张口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边境火海是不光是他们俩个人之间的事情,也是西洲与鄱日的事,那段时间的阴暗不过是因为要寻找裴淮仁而从不出现在明面上,至少是不能出现在裴淮仁的面前,这是俩个人的心照不宣,如今被尸逐海说在明面上去,可以对方已经在爆发的临界点了。
他愤然站起,颓废地坐下,将难耐的叹息淹没在掩面上。
“国君,国君。”
就见一兵卒打扮的年轻人风尘仆仆进帐。
“我们在戈沙壁找到了大将军。”
话音刚落,齐戎直接越过桌子,双手抓起兵卒的领子竟是活生生将拽离地面:“在哪?”
赫然与兵卒对上的是副面目狰狞的容颜,尤其是布满血丝因为百感而充血的眼底,在幽暗的营帐内显得极其恐怖,颤颤抖抖的说出了地点:“被,被鄱日王抱到营帐里了。”
齐戎并不管兵卒如何,听到地址以后,撇下兵卒头也不回走出营帐。
主帐只有一个,是因为一旦遇到刻不容缓,或者是遇到危险的事情时只有一个人能够稳定军心,做到遇事不乱,能够将自国推向新的巅峰,显然齐戎便是这样一个人。说实话尸逐海并没有因为儿子一事痛恨齐戎,也没有因为裴淮仁的悲惨童年而埋怨,在两方都是敌人,还有第三方虎视眈眈的暗杀者,齐戎决定按兵不动是正确的,唯有引出诱饵才可确保大军无碍。
可是齐戎却在面对尸逐海的时候每每都会收敛锋芒,更是在葬礼时直接跪在对方面前,那时候他已经是西洲的王。
不过几步路,加上主人的刻意转眼间就来到了目的地,看到眼熟的营帐齐戎自己却是放慢了步伐,看那动作轻缓的样子,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
但还是被人发现了。
尸逐海帮人盖上被子,余光则是一直在注视门口,纵使肚子里有再大的怨气也终是散了:“还不进来,怎么是想要小淮看笑话不成。”
齐戎用手挠着头,面带尴尬的笑容走进营帐内,看着双手抱怀的尸逐海嘿嘿一笑,但在触及床上的裴淮仁时笑容一僵,低下头。
尸逐海还不避讳,直接当着人的面翻了一个白眼。
“知道小淮有可能遭遇不测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甚至直接率兵就要讨个说法,到了目的地后甚至不顾威胁将手底下的兵散出去找人,确实西洲王手底下的军实力不凡,但也经不住你这行为,要是傀朝真的出兵该怎么办?要知道与小淮对战的那位皇子可不简单,况且那位皇子还是小淮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