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迟走到马骏身边坐下,这时马骏从怀里抽出一瓶中度特放在桌上。岳迟伸手摸了摸酒瓶,酒还是热的,
“没想你还恋酒?”
“唉,破烦的很~”马骏的话语有些低沉。
“怎么说?”岳迟有些好奇。
“兄弟,陪哥喝两杯!”马骏从抽屉里搜出两个酒杯,说着倒满了酒。
“好,来干一杯!”岳迟很豪爽地一饮而尽。
“兄弟,美呀~够帅!”
马骏说完就端起酒一口闷了,他一只手放下酒杯,另一只手擦去嘴唇上洒落的酒水,苦笑了一声,他那双藏不住忧伤的眼神时不时闪烁着。
酒过三分后的马骏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开始畅所欲言。
这时岳迟也只能眨巴着眼睛洗耳恭听了。
据马骏口述,他的妻子生下一女婴后就跟别人跑了,这是他最痛苦记忆。这说来马骏恋酒也不是他的嗜好,而是有段伤心的经历。
岳迟正听着马骏哭诉的故事,忽然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手机上显示着“老婆”,岳迟微微一笑:“宝贝,想我了吗,”
岳迟接了电话,话筒里传来王艳丽甜甜的柔美的声音:“我打算要回来,要20天后就回来。来老家接我吧,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听得岳迟心里痒痒的,岳迟想着美丽纯情的妻子,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
岳迟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宝贝儿,你就安心等我来接你吧,我会快马加鞭的来到你身边的。”
“你就少凭嘴吧,不跟你说了,宝宝好像在踢我肚子呢,太调皮了~”
没等岳迟回答电话就断了。
其实岳迟想说,“要照顾好我们的宝宝呀~”
“你老婆挺爱你的,真幸福…”马骏的声音依然低沉,就像心里压着一块冰冷的石头总是放不下。
“还好吧,我也爱我的妻子。”岳迟轻声地说了一句。
突然,马骏抱起酒瓶吹起喇叭,咕嘟咕嘟…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给吞下。接着又此起彼伏地嚎啕大哭起来。
岳迟顿时嘎噔一下被如此情节给震到,不知所措,又不知该如何安抚他,更何况马骏他喝多了。
大概临晨3时,岳迟死拉硬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匹活死马扔在宿舍的床上,他前脚还没跨出门就听到酣睡如雷的声音。岳迟摇了摇头就走开了。
值勤的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岳迟工作以来,每天早晨都要起大早,坐公交车穿过整个市区到远在北郊的工厂上班,不厌其烦却也没有办法。那时候市区还没有无人售票车,好在上下车都是终点站,总有位。
每天工作很繁杂,但是总有不少新来的大学生来实习。
他们的到来,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岳迟紧张的节奏,毕竟工作量大,人员少,来一个人分担一份力是很不一样的。一般实习1—3个月。
刚来的大学生是2男1女,女的长的白白净净,样子虽不美丽,却万分乖巧,由于岳迟干了一个月多掌握了一些基本,所以经常指导她机器的操作,更多时候是和她一起打扫卫生。
她是女孩子干重体力不行,而岳迟是机电专业,所以也很少干体力劳动,每天不是维修就是清理卫生。
没过两天他们的关系也很快变的熟悉了,经常说说笑笑,但是她对其他人一般都很木,不怎么好意思说话。
一天有环保总局的来车间检查,所以上午9点多岳迟和她按领导要求正分头清理作业环境里的卫生杂务,突然听她凄凉的叫唤了一声……
岳迟连忙跑去一看,原来她脚下竟然不小心踩到一块尖头朝上的角铁碎料,岳迟一看她被扎了脚,连忙问她:“怎么样?”
她说:“估计扎的挺深。”
岳迟一看没招了,只好扶她去办公室先休息,等后勤医药室开门再送她去看看。
她痛的很厉害,所以回办公室的路上都紧紧的把体重靠在岳迟肩上,而岳迟只能尽量的扶稳她。
终于熬到进了办公室了,岳迟避免再接触她而长出口气,她因为坐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而疼痛减轻不少也大出了一口气。
坐下后,她小心的脱了鞋子,然后和袜子。袜子底有不少的血染的下面的颜色都串色了。
她怎么说也是和岳迟一起的搭档,他不可以坐视不管。
岳迟让她把脚在桌子上,查看她的脚底果然下面被铁销扎了个眼,血有点干了,但是却有不少锈渣子在脚底外和伤口内。
岳迟告诉了她,她听后很紧张。因为有锈进了血液和肌肉如果不快速处理的话,很可能会得破伤风。
破伤风这个病一般人不知道它的厉害,可是在这个整天与工业打交道的地方,即使是新人也知道它的威力,如果不及时处理,轻则肌肉坏死,重则会影响到脑子,变为癡呆,发作时间1-20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