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处,你只管坐在那个位置上看便是了。我们和海因斯坦,各取所需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想先撕破了脸,那便走一步算一步好了。至于游域,我是没什么兴趣,我有兴趣的不过就是那么一两个人罢了。”
她所特指的那么一两个人,倪昊心知肚明,却禁不住仍然要怀疑:“你对海澈还不死心!他是你……”碍于倪佳的厉害,他不敢把话说的太明。
倪佳嫣然一笑:“那又如何,我只要他。你一开始就知道的,不是吗?”
倪昊狠狠道:“那明翔呢?明翔又算什么?!”
倪佳低眉:“他算什么?他就是他,没什么可以代替的。”语声低不可闻。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倪昊怒道,拂袖而去。
倪佳站在谢明翔的衣冠冢前,叹了口气:“你是懂的,你最懂我了,所以你总是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是,你从来也不珍惜你自己,哪怕,你已经不记得要对我好。小谢,你说过,海澈是绑不住的,果然如你所说。那么,你再来看看,若是和从前一样,有最合适的诱饵,他会不会来自投罗网呢。我们来打个赌,赌注么,就是你园里的玫瑰。若是我胜了,你要摘一千枝给我。”浅浅笑着,笑颜绚丽如花。
倪昊其实并没有走得太远。
他一面走,一面随手掂着那枚刚才丢在倪佳面前的御主印信。
这枚印信,若是换成一年前,他想都不敢想,连多看一眼也不会愿意。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怎么轮,这御主的位置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明眼人一看便知,老头子有多么的宠爱倪佳,私下里若是说要摘天上的星星只怕也能给她摘来。
这么多年,三个儿女,独宠一人的场面见的太多了。所以,他才会胡乱发泄情绪,然后一股脑的全砸在了海澈头上。
是的,海澈明面上吸引起了自己两个姐姐的注意力,当然,还有父亲的。所以这便成了他苛待他的导火索,可着劲的用力折腾,反正倪佳是要他的那张脸,而父亲只是要他的那条性命无碍而已。
可是,自己得到什么呢?或者说自己其实失去了更多。
从孟德尔回来,倪昊就在反思。
只是这时间太过仓促,他还来不及想太通透,变故就接踵而来。
现在,谢明翔已经死了,连老头子也死了。这想也不敢想的域主之位突然就从天而降,那个应该坐上这位置的人说没兴趣,对,一句没兴趣,这个御主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她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心情做这劳什子的御主?
年少的时候,以为坐上那个位置就可以无所畏惧,可以大摇大摆,为所欲为,可是在自己经历了生死大关之后,才发现这位置没什么可吸引人的。
倒是倪佳,
御主之位她推了开去,却没有真正放开手中的权柄,真正的生杀大权仍然握在她手中,像她自己承认的,她是我背后的推手。
那么这只手现在想做什么呢?
嘛,这么多破事,果然这位置不是人坐的!
倪昊仰首望天:“明翔,你要是还没死该有多好。”
想到好友现在还不知道给倪佳藏在哪里的尸身,更是沮丧。
一个接一个的打击,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有空虚二字。
他突然打个冷颤,想到倪佳之前说的话:“我只要他。”
眼前又浮现出孟德尔时海澈的音容,心里突突直冒冷气。想到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倪昊突然无比盼望地下高原那边千万不要对自己这边与海因斯坦的撤军抱有任何的幻想才好。因为目标是那么的明显,那边不会傻到自己送上门来吧。老实说,我可不想再看到他那个样子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