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中。
波澜起伏的“青璃”湖突然平静了,像是欣然接受了什么一样,一点一点的平息下来。岸上的芦苇和苜蓿也不再发狂的摇曳,只是随着突然起的微风一下一下的左右晃动着。
那瓣莹蓝的花瓣在湖面上一荡两荡,像是嵌在湖心的一枚宝石。
林飒再弹起一指,一瓣艳丽的火焰色花瓣也落入湖心。
那碧绿的湖水自中心泛起一条条浅淡的波纹,层层叠叠,如同情人多情的眼波。
北程惊讶的望着林飒怀里那只水壶,失声道:“五种玫瑰?!”
白震一怔,向林飒怀里那本来毫不起眼的水壶望去。
那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一只水壶罢了,为何它的一滴水在林飒的手指轻弹间竟会化为花瓣?
而且二小姐竟然叫那做为“五种玫瑰”?
那轻飘飘的花瓣,居然能让因为水镜而反应强烈的湖水平静了下来?
花瓣,不是应该是植株身上最不受力最易伤损的一部分吗?居然真的有人可以以它为武器?而那个人居然会是这个一看就知道性子急燥的林飒?
像是知道他心中有无数个问题一样。
北程的声音传来:“原来那水壶里的水是海澈加持过的,难怪居然能幻出他的力量来,差点儿以为什么时候你又成了被选中的那一个人了呢,阿飒。”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语调,让林飒的心不由一紧。
他眼前的白衣女子也幻出了另一个模样,不是极美的,也不是很平凡的一张脸。最爱看她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笑着、闹着、哭着、叫着、抿起唇、挑起眉、一声一声唤自己和表哥的名字:“阿澈!阿飒!”
林飒扯扯嘴角,左手中指再一弹,一瓣花瓣落向北程的脚边。
波光鳞鳞。
北程和白震的幻影消失。
何朔与杨瑁在这一段时间中只能看到林飒自己一个人的行动,不由都是奇怪。
何朔道:“怎么了?”
杨瑁道:“为什么会有花?”
青璃湖上有大片的玫瑰花瓣,全是火焰般的红色,随着湖水一起一伏,碧绿的水,红色的花,像是一场花的葬列。
林飒看着手里那尚自满满的水壶,轻轻一笑:“刚才差点儿上了北程的当。”
他将水壶递给小杨瑁道:“我忍不住就想乱用。小瑁,还是你拿着安全些。”摸摸小女孩的头顶,感受到软软的发在手心拂过,向何朔展眉一笑:“想不想听关于这个湖的故事?我是在很古早的文献上看到的,连表哥都不知道呢。”
白晳的十指将水镜收拢,看着水镜镜面上微微的裂痕。
秋水潋滟的眸子眼波流转。
小心翼翼的将那颗希世的宝珠在怀中揣好。
薄削的粉唇唇角向上挑起个极清浅的笑:“明翔,我们可以回去了。”
谢明翔看着眼前女子看似满足的笑容,有些许不解:“发生什么好事情了么?”他指的是百里之外的黑狼谷。
倪佳点头,慵懒的伸展了一下疲累的腰身道:“我太看得起北程了一些,差点儿让林飒逃了。”
她与海澈酷似的眼角上挑着,粉痕桃花:“呐,没想到林飒居然也能使出‘五种玫瑰’来,该说是真不愧是海澈的表弟呢?还是要说海澈那笨蛋用了太多的力量来保护他那莽撞的表弟呢?”
打了个响指,一手执起那枝水中花,看着直直喷上天极的那样艳丽的火光,那是地底发散出的强大的能量,非人力所及,连他们这些身具异能者也望尘莫及的存在,那是自然的伟大的力量。
倪佳再次打开珍爱的水镜,水镜里印出林飒在青璃湖边的模样。
她轻轻笑着:“真是没什么长进呢,海澈的宝贝表弟,也难怪他会这么宝贝你了。”
伸手,将谢明翔的手握住,清洌的水气弥漫着两人的全身。
谢明翔默默的闭上眼,右手反握住倪佳的手:“阿佳,捉稳了!”
他架着的竟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