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片透着生机的嫩黄被她一把揪得精光!
泪水也随着叶片的坠落而从她的脸颊滑落。
冲到她面前的慕凯给惊呆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五片嫩叶,一分钟前,它们还在微风中摇曳微笑,此刻却如被遗弃的孩子般。
慕凯的眼光上移,看到被折断的花根,青青的汁液一滴一滴渗出来,像是委曲的泪水。
他看见北歆用力跺着被扔在地上的残枝和嫩叶,他的眼神像看陌生人一样。
突然,他从北歆的手里抢过残留着一截花茎的断根,心痛的嘶吼着:“大小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这株花是无辜的!你若愤怒就杀了我好了!可是,这株花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你怎么忍心……”
他把残枝一截截的捡起来,闻到花枝上淡淡的玫瑰的香气,觉得心中苦痛难当。若知道昨夜所做的一切会令她如此伤心,我宁愿自己醉死!
天啊,这是她最心爱之物,怎么可以毁损至此!
她踏碎了的也不是花,而是她自己的心啊。
北歆看着他把花枝从地上捡起来;一截一截折断的流泪的花枝;那曾经朝气十足,也给自己带来无限快乐的新芽;那俨然成熟的根茎;如今……她呆呆的站着,不会说话。
当慕凯把它们小心的捧起来,交到她手里时,她看到的不是残根断枝,她看到的是那个人伤心绝望的容颜;看到的是那小男孩甜美又张扬的阳光般的笑容;看到的是那少年温柔的深情……
她不说话,也没有泪……
慕凯看到她昏了过去。
慕凯听到她悲伤的心意:“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慕凯伸手搂住了昏倒的北歆。他怀中的北歆那样柔弱,她的强悍在亲手毁了挚爱之后被击得粉碎。或许,她远不如外表看到的那么坚强。
慕凯很小心的抱她上床,为她盖好被子。昏迷中的北歆看起来是那样苍白,脆弱的像那枝花枝一般。
慕凯守着她,在心中不停的反复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慕秋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本来是想向北歆道谢的。谢她到底说服了义父放了三哥。但是,他却看到了慕凯对北歆的深情凝望……
于是,小秋到底没有走进去,只是妒嫉已使他发狂。他不知道怎么自己和大小姐吵架以后,二哥居然和她走到了一起;居然,大小姐对二哥有了超乎寻常的感情,可以为他亲手毁了最心爱的玫瑰花……
迷糊中的北歆感到有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目光炽热而饱含深情。
她睁开眼睛,而后大胆的与之相对。在她的心里是多么渴望是另一个人,可看到的仍是慕凯。
慕凯见她醒了,本待出言安慰,北歆却翻了个身,道:“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慕凯知道她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心想:“只要她没事就好。”于是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轻轻道:“我把花儿重新栽上了,大小姐。”他见北歆毫无反应,叹了口气,推门走出。
躲在窗下的慕秋慌忙闪到一边。
北歆从窗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又看到窗台上重新种入土中的半截花棵,眼圈红了。她从床上跳下来,跑到花盆前,抚摸折断的花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秦泠。”
窗下的慕秋感到什么东西滴在自己的头上,他用手一抹,湿湿的,是泪。一直以为大小姐是个冷冰冰的人,她不会流泪,但是小秋错了。
“秦泠。”是大小姐深爱过的那个男子的名字吧?
“秦泠,秦泠……”慕秋死死握着自己的拳头:“已经死掉了的人,凭什么让大小姐还那么的挂念~!”
神庙在风魔城的北门外,那里是众多善男信女的好去处。
如今,颇为迷信的北程就跪在蒲团上默默的祈祷着。
她面前的那一尊,其实也并不是海因斯坦人信奉的冥土之王,而是一个青年的含笑的雕像。
只是这雕像偏偏是这座神庙中的主神位。
这座雕像在这里已经驻立多年,是何时开始驻立,为了什么而驻立已经无人可考。
许多老一辈的庙祝对此也是讳莫忌深。
只是像那青年的雕像祈祷福美满的爱情或者是心灵安定的人越来越多。
大约是因为那青年人的笑容,让人觉得向他祈祷便如同向着温柔的春光祈祷一样吧。
春天便是美好的,所以愿望也是美好的,而能实现美好的愿望的神灵便会有人尊敬,这便是人世间的常理。
白震靠在门上,满脸的笑容。他发现祈祷着的北程一脸的圣洁之光,连不迷信的阿震也被其感染了。
何况那主神像的青年也并非是真正的神灵。
良久,北程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走到神龛前,拿起签筒,摇出一根签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