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淡金色花冠簌簌落下,一部分掉进了我的头发里。
一部分被带到了天上了。
是金色的。
啊,来了。
我好像变成了小王子驯养的那只狐狸——联想已经变成了下意识的本能。金色的、金色的眼睛。我忽然想见到他。细碎的花冠远去了,去了什么样的地方呢?
污糟的下水道吗?地砖开裂了,缝隙中是经年累月干涸后又重新堆积的脏水,花瓣上布有啮齿类动物的咬痕与粪便,连水流声听起来都是臭的。
有人说,活着就是生活在一个巨大的、有盖子的垃圾桶中——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我想到木兔将球拍击到地面时,那种有力的炸裂声。
那样“嘭”!的一下,一定可以给这个垃圾桶开个洞。
而我现在真的听到了——
“嘭—!”的一下。
我寻找着声源,绕过桂花树和深绿色的矮红豆杉,道路两旁的绣球丛早已经一朵花都不剩了,看上去有点寂寞,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变成了小跑,校服裙摇曳着,空气被打乱了。廊亭的尽头拐角处,木兔正用一种奇特的方式拍打着售卖机——仿佛售卖机长有肩膀似的。
“啊——!你这个!!强盗!快把我的牛奶吐出来!!”
聒噪的,波动的,放恣的。
不确定感在变幻着,时而混乱,时而失败,但在某一刻,密闭的空间里边界开始膨胀,挤压出的裂隙散发着金色桂花的香味。
“你好啊!!”我大笑着朝他奋力挥了挥手:“光太郎!!”
如果这样被定义成笨蛋,那我选择成为笨蛋。
我就是没有办法生活在一个牢不可破的垃圾桶里。
———
距离那次在售卖机前遇到女孩已经过了快一周,木兔终于收到女孩发来的消息:
“你好呀木兔君,我问了老家的朋友,也查询了相关的资料。我们需要做以下的几件事:
1.打年糕并献给山神;
2.雨水日寻找当季的祭祀相关野生植物;顺便一提这个季节我们还能够找到的就只有蒲公英了。
3.在满月之夜的河水中清洗自己的双手,让河水带走我们的厄运与罪孽。
做完这3件事,去当地的神社祈福就可以了。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问,我来一一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