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尽欢(3 / 3)

林思越的手要落下,姐姐的手像老师的戒尺落在她的肩上:“继续跳!”

“嘿嘿”林思越用不好意思的笑掩饰她未得逞的松懈,看向左侧男士:“这位大哥,我们三个人都不算苗条,这样同时晃起来会不会影响你开直线?”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爆发的笑声。

几乎同一时刻,车前几米可见撒下纷纷扬扬的雪粒,林思越瞬间感动的想哭,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样三个人,怎么就突然下雪了?

她打开右侧窗户,寒冷的风灌进车厢,她用上身挡住一半,想第一时间用身体感受雪的凉与热。

雪粒化为水珠,灼热与冰冷共存,烧的她心脏颤动,灼热是5岁前对父母归家的炽热期盼,冰冷是希望落空后浇筑的铜墙铁壁。

好在另外三人完全不在意这片刻的冷风,他们不问缘由的和她一起感受着兴奋着。

不远处不再是黑漆漆一片,高处像海上灯塔一样的光越来越近,姐姐兴奋的大喊:“到了!到了,火车站到了!我们去跳舞!”

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虽然叫火车站,可能太黑了,连站名和站台都看不到,一棵树一间房都没有,只有一根高出天际的电线杆,顶端是一盏照亮方圆几米的大灯,雪越下越大,那三人将车门大开,车中林思越听不懂的哈萨克歌曲一个字一个字鱼贯而出像子弹一样冲进她的身体里,为她注入新的血液和味道。

灯光像月光般洒下,雪片越来越大,在冷冽的晚风中没有方向的盘旋坠落,笼罩只有四人的世界。

她站在四人的一角,围成一个小圈,姐姐在最前面领舞,她的情人穿着军绿色的迷彩羽绒服跟在后面,帽子紧紧包住头,毛茸茸的帽牙挡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他很高,但跳起舞来很轻盈。开车的大哥看着比姐姐大一些,跟在林思越后面,穿的有些单薄,似乎和她一样笨手笨脚。

几圈过后,姐姐突然变换舞步,这次别说手和脚,连眼睛都没看会,姐姐的情人在努力的跟了两次之后摆手放弃。林思越仰起头乱跳一气,本着看不到就不算错的原则向姐姐耍赖,第二首歌将将结束,衣着单薄的大哥受不了冷冽的风雪,忙叫大家上车奔赴下一站。

车上冷的像冰窖,盛着他们4个开心的小火炉,开车的大哥兴致刚起,他调低了音响,坐直了身体开始开始唱歌,后面两位继续“坐舞”,林思越打开相机,记录漠北初雪夜的极致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