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异常的小岛正雄,并没有急于带领手下返回文城去向旅团长汇报,毕竟,搜救骑兵联队的高松准尉,也是重要的大事。他让一个情报班便衣队的队员,小心地摸回到西坪村外围,随时接应混入村内的另几个便衣。 终于,下午时分,便衣们陆续从西坪村带回了消息:眼下守卫村落的八路军,人数可谓寥寥,根据便衣们的观察,应该只有不足二十人,携带步枪等轻武器。同行的蒙疆军骑兵副营长,此前已经透露了驻扎在西坪村的八路军番号是林师徐旅的二营;但是眼下,那个二营的主力显然不在了。 便衣们也始终未能在村内找到师团骑兵联队战俘的踪影。 应该是随着八路军二营的主力被裹挟入关门山了!小岛正雄分析着,感到了棘手——八路军在西坪和河口村阴魂不散,上一次的夜袭所取得的战绩,基本化为泡影。眼下,要么任其重新盘踞,要么就不得不再次对这里用兵扫荡。包括搜救高松准尉在内的战俘。 等到所有的潜入村落的便衣都回来了,小岛正雄决定只留下三个人以及蒙疆军骑兵副营长继续在西坪外围观察动静,他带其余的便衣队员返回文城。 也就在这时,特务机关长忽然产生了要搞一次试验的冲动:试验对这一带的妇女的秘密抓捕。 在从文城来时的路途上,应该至少经过了几十户稀疏的民宅,荒原上的这些民宅,有的三两家聚集在一起,有的则是孤零零的独门独户。应该很好下手。 小岛正雄当然不会对手下明说关于慰安妇的任何字眼,迄今为止,文城特务机关从上到下,除了他机关长本人,其余均对秘密强征慰安妇的“风计划”一无所知。 “听好了,萩原旅团部那里需要用到一名中国女子做事,但不方便在文城市内征用,一会我们回去的路上,留心一下沿途的民居,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争取秘密带走。” 小岛正雄语气平静、故作轻松地对自己的手下说。看着大家并没有起什么疑心,便继续讲道: “条件是,年轻,有些姿色最好。另外,尽量不要惊动抓捕对象的家人。” 一个便衣饶有兴致地嘀咕了一句:是旅团长少将需要女人吗? 小岛正雄很快瞪了他一眼,训斥对方不要胡说,称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假如得手,回去后也一律不得外传。 便衣们开始变得踊跃和兴奋,比起在八路军哨兵的眼皮子底下冒死侦察,这种对付老百姓特别是年轻女人的行动,要轻巧甚至有趣得多。 他们开始了沿途物色。 起初,一直没有发现合适的目标,在行进经过荒原上的第五处民居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那是三个院落首尾相接的一小片民居,坐落在一处孤单低矮的丘陵旁边,应该是三户邻居人家。便衣们躲在丘陵一侧,仔细观察了暮色中的宅院,有的人家已经冒出了炊烟。那个女子正在显然是自家的院子里,收捡搭晾在绳子上的衣服。 两个日军便衣伪装成拾荒人,慢悠悠地接近了那个院子,目测到那女子大约三十岁上下。她的脚下是一个硕大的木盆,从绳子上取下来的衣服冻得有些僵硬,正被她加小心地摆放到木盆里。院子里没有其他人,相邻的院落也空荡荡的。 两个便衣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动手。 女子注意到了院外有人在游动,但没有介意。这里距离南同蒲路铁道线大约只有三四里远,而铁道线两侧的拾荒人,属于这一带极为司空见惯的风景。那两个便衣经过了女子所在的院子的门口,有意走到她的侧后方位,其中一个东张西望地把风,另一个则敏捷地翻过了半人左右的低矮院墙,蹑手蹑脚地从后面靠到女子身边,挥起手里的一根短木棒,一棒砸在女子的头上。女子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哼鸣,就软软地倒了下去。日军便衣抢在女子彻底瘫倒之前,伸手抄住了她的身体,扛到自己肩头,三步并作两步地疾走到院墙边,外面的那个便衣接过已经昏厥的女子——他们回到了丘陵边上,将女子装上随行的驴车,迅速离去。 事发时躲在一旁的小岛正雄,目睹了袭击劫掠这名女子的全过程,对如此轻而易举地抓到了人,甚至感到一丝惊讶。坐在驴车车斗里的特务机关长,打量着身边躺着的猎物,特意俯下头仔细观察了女子的面孔——算不上好看,但很年轻,应该只有二十几岁。 “小岛长,旅团部究竟要这个中国女人做什么?” 一个便衣耐不住好奇地发问。小岛正雄仍像刚才那样训斥了对方多嘴,没有回答。又行走了片刻,另一个便衣壮着胆子对小岛正雄说:可不可以拿这个中国女人、给他们“尝尝鲜”。 小岛正雄当然明白手下的心思,他打量了一眼左右,按照他的本人意愿,是不会纵容手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搞这个调调的。但是近来文城风波不断,特务机关情报班的便衣队很辛苦,一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或许,借此机会让他们放松一下,会有一些裨益。 “好吧,快到文城的时候,你们找个隐蔽的地方,速战速决。”特务机关长面带微笑地同意了,这顿时引来了几名便衣的小声欢呼。 他们的路线,是要从文城的南门返回城内。在南郊外依稀看得见文城高大城墙的阴影时,小岛正雄跳下了驴车,只带了一个手下,骑上自行车,驶入了即将关闭的城门。他吩咐那伙将驴车停在几株大树旁、准备“突击一番”的便衣们,完事后立即进城回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