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好事一桩?至少给山寨省下了一大笔开销;放虎归山,总比养虎贻患强上百倍。” “你就没想到?八路军前脚将人接走、后脚就进攻山寨?这些伤兵是扣在咱们手里的人质,能轻易放他们下山吗?!”黑驴气呼呼地反驳着。 突然,远处急急地跑来了一个喽啰,两人定睛一看,正是今晚值守南天门的喽啰头目,于是忙拦下他询问究竟。 “三当家的,大事不好,南天门外面,埋伏着不少人!” “什么人?!”黑驴和师爷几乎同时惊问。 “夜黑看不清,不过刚才八路军连长站在寨门外面的时候,鬼头鬼脑地往后面张望,被我发现了。他跟大当家的进去之后,我就假装走出寨门撒尿,往下面路上偷偷瞄了半天,绝对是黑压压的不少人趴在那里,离寨门也就不到十丈吧。” 师爷顿时跌脚叫到:“我就觉得这姓魏的独自一人上山不对头,果然藏着另一手!” 黑驴已经刷地拔出了自己的毛瑟C96手枪:“师爷,你马上带人去解决姓魏的。我去封堵南天门!”一边说,一边就跑了下去。师爷虽觉得应该进一步摸清情况后再下手,但此刻形势紧急,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黑驴沿途吆喝着道路两侧屋子里的喽啰立即集合,自己则一路狂奔到了南天门。此时,值夜的喽啰们已经在将门后摆着的两尊土火炮,往门下方推,有人去喊炮手拿火药和药捻子过来。那挺一战时期的刘易斯轻机关枪,则迅速地架到了路障上。 看看陆续跑过来了几十个身手反应快的喽啰,黑驴就派其中两个走出寨门,将两个点燃的火把奋力地掷向了下面的小路,借着腾空落下去的火光,二人果真看清了情况,转身狂喊着就往门里跑: “有埋伏,下面有埋伏!” 待他们两个跑回南天门,黑驴就亲自在路障后面大吼起来:“你奶奶的八路军,藏在下面干什么?有种的滚过来,尝尝老子的机关枪枪子!” 一边说,一边就抬手扣动了手里匣枪的扳机,“砰”地一声,一颗子弹飞向了夜空,顿时打破了寒夜的静寂。 子弹不是冲着下方射出的,但是仍令趴伏在三十米开外的徐旅二营突击班的指战员们,瞬间绷紧了神经——领军的8连副连长,被赋予的行动命令是,准备接应进匪巢的7连长魏鑫以及伤员,如果土匪不放人,则即刻做好强攻准备。 然而,出乎8连副连长的意料,还没等老七(魏鑫)从匪巢出来,土匪们却先发现了自己这队伏兵。那两个从上面飞下来的火把,砸进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暴露了行藏。紧跟着,土匪们还开枪了——这些,都大大超出了原来预设的行动方案,8连副连长不禁惊呆在原处,一时不知该怎样应变。 “快去向教导员报告!我们暴露了,请求指示!” 犹疑了一会,8连副连长才做出了这一反应。但是却来不及了,一颗手榴弹从上面滚了下来,或许是拉了弦就立即丢出的,手榴弹直滚到伏兵的前沿才爆炸,弹片和气浪将最前面的两个战士掀翻了。 8连副连长由刚才的犹疑立即变得怒不可遏,他想也未想,夺过身边一个突击班战士手里的花机关枪,喊了声:给我上!就一跃而起向着山门冲去,花机关枪立即发出了连续短促的怒吼。 摆在最前面的两个突击班的战士见状,毫不犹豫地就起身跟上。三挺轻机关枪,除了那挺日本大正十一式歪把子自身沉重、机枪手只能抱着它前进,另外两挺捷克式则端在射手的手里,一边冲锋一边就同时喷出了火舌。 冲锋枪(花机关枪)和机关枪的弹雨,朝着土匪们所谓的南天门一股脑地倾泻了过去,引来了对面南天门路障下的刘易斯机关枪的反击。当八路军突击班的手榴弹接二连三地奋力掷出,爆炸声凌空响起的时候,这场短兵相接的恶战,全面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