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非常熟悉,由他给自己的7连带路,自然再合适不过了。不过,经黑驴如此一叫嚣,魏鑫的脾气也上来了,他一双虎目同时看向刘五妹和黑驴,冷冷地答道: “饶不饶他性命,得看他究竟惹了多大的祸!等我带他见了8连长,自然会有定论。” 刘五妹心知这个铁手已经凶多吉少,但为了整个黑石崖山寨的安危,也只能丢卒保帅了——谁让这厮好色犯贱、去招惹八路军的女兵呢! 说走就走。魏鑫起身吩咐随行的战士,到山寨外面通知队伍集合。由于有了刚刚的这番不快,魏鑫之前对刘五妹的放心,也起了微妙的变化,他借口与留下养伤的官兵们告别,暗中又去叮嘱担负警卫伤员任务的那个班的班长:在黑石崖不得放松戒备,睡觉的时候也得睁一只眼,尤其要提防那个三当家的黑驴。 可是刚刚走出黑石崖山寨寨门,八路军连长就再次领略了黑驴的桀骜不驯——已经整装待发的徐旅二营7连,站在排头的土匪向导是另外一个喽啰,却并没有出现那个铁手的身影——刘五妹的一个手下心怀鬼胎地报告说:铁手不见了,三当家的正派人满山寨地寻找。 刘五妹尴尬地戳在那里,一张脸惶急地看着魏鑫,说不出话来。 魏鑫一声冷笑:倒是低估了那个看上去有勇无谋的黑驴了,竟然给老子玩起了瞒天过海、金蝉脱壳的把戏!但事情至此,再僵持下去意义已经不大。这笔账,以后会找机会清算。 “这个人,能保证找到红星峡附近吗?” 八路军连长指着新向导,问刘五妹。不等刘五妹发话,一旁的师爷先答道:“魏长官请放心,发现铁手不见了后,小老儿亲自挑了这个人出来,那天铁手斗胆绑架贵军的女兵,这个人也在场,所以一样认得路;不过他向来胆小怕事,绑女兵的时候,没有动手参与。” 魏鑫瞥了一眼土匪向导,对师爷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是你老糊涂了、还是你拿我当三岁小孩?他还向来胆小怕事?——胆小怕事的人,会进山当土匪?!” 师爷被呛得赧然无语。刘五妹急忙又拉住魏鑫的一条手臂,含笑半嗔地说:“大哥,你就给小妹留点面子嘛!你明知道这山寨里都是一群混账浑人,还和他们理论什么?小妹向你保证,日后一定好好调理他们,保证不再惹大哥生气!” 八路军连长一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一边就盯着眼前这个新认妹妹想到:真难为她,一个年轻女子,是怎么在土匪窝里呼风唤雨坐头把交椅的呢!看来也不能太小瞧了这个小女子,想必有些过人的旁门左道吧。 魏鑫当下向刘五妹告辞,叮嘱她好生约束手下,在他没有回来接自己的伤兵之前,不得派一兵一卒出去惹是生非。刘五妹指天发誓地应承下了。 黑石崖离八路军所谓的红星峡,其实也就十里不足的路程,但沿途峰谷跌宕,跋涉起来颇不容易。那里在黑石崖的北偏西方位,常年有山鸡野兔甚至马鹿出没,所以上次铁手等几个想打野味的土匪,才逶迤辗转到了那一带。 找半天的光景,带路的这个土匪没费太大的周折,就逐渐摸到了红星峡的附近——徐旅二营8连留驻的红星峡,在人烟罕至的关门山里其实是个无名的峡谷,只有少数的狩猎猎户知晓地点。 魏鑫当初是随着二营主力一道进山、到达过红星峡的。后来又随着营部和主力重新出山、去关门山西麓的沿河村庄发展;所以脑海中对红星峡的地貌还留有印迹。此刻,从望远镜里虽然还看不到那个宽敞的峡谷,但7连连长意识到,他们这七十多人脚下所处的位置,已经与红星峡相距甚近。 “司号员,吹紧急集合号!” 魏鑫不想再跟着土匪向导深一脚浅一脚地费力探寻了,如此空谷之中,尖厉的军号声想必能传递到红星峡营地那里——“地头蛇”老鲁眼下正在做什么?营部和主力是不是已经先期到达了?我的战友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