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特务机关长小岛正雄,认准了火车站货场的那个女人有问题——杂役?小岛机关长从鼻孔里哼出了冷笑:这兵荒马乱的年头,男人都避之不及,竟然会有女人主动跑到火车站这块是非之地、做什么杂役!单凭这一点,这个中国女人就值得怀疑。何况…… 小岛正雄找来了已经吃过午餐的平井寺一,他不想对这家伙隐瞒什么,所以开门见山地说道: “队长先生,你上午的火车站之行,引起了一个中国女人的注意,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个女人可能是反日分子,她的身后不排除有中国军的背景,甚至不排除就是可恶的蓝衣社。” 刚刚用过了难吃的午餐食物,平井寺一有些发懵,他显然不明白什么是蓝衣社,但是“中国军”的含义还是了解的,宪兵队长感到了一阵恐惧: “小岛长,是那个主动搭讪我的女人吗?穿着货场马甲的那个?她们想对我做什么?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吗?” 看着平井寺一毫不掩饰的慌乱神态,特务机关长内心里又暗暗晒了一下:这种脚色,只配去看仓库,或者,摆弄摆弄慰安妇。中佐?算了吧! “不要害怕、队长先生,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你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小岛正雄心里瞧不起对方,嘴上却仍很恭敬:“我分析,是你的乔装打扮不够地道,所以被那个中国女人看破了身份,她接近你、是想证明你是冒牌的——中国人。” 小岛机关长说到“冒牌的”一词的瞬间,险些将“中佐”带了出来,他一直认为,平井寺一这个中佐是冒牌的。 “那么,我还是尽快返回宋家沟吧,”宋家沟宪兵队队长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这两天,我在城里的考察也基本完成了,我——” “——不要着急,不要急着回去,”小岛正雄手一挥,截断了平井寺一的话头:“我说过了,你的安全是有保障的。现在,我想请队长先生配合我们做一件事情,以便进一步挖出那个中国女人的底细。” 平井寺一怔住了,张着嘴,没有说出话。 接下来,特务机关长将自己利用一个中午与手下商讨出来的方案,向对方和盘托出:平井寺一将在车站北货场快要下班的时候,重返那一带逡巡,目的是钓出那个在北货场做杂役的中国女人。然后,平井寺一离开车站,沿着预设的路线去吃晚饭。这个过程中,如果那个中国女人继续在平井寺一的身上打什么主意,就可千真万确地印证其反日分子的真实身份。 “可是,小岛长,”宋家沟的宪兵队长鼓起勇气反驳道:“这似乎是你们特务机关的工作,没有理由将我卷入其中的。我负有你所知道的重要使命,不应该置身于这样的危险行动中。” 听到这话,小岛机关长脸色顿时一沉,毫不客气地提高了声音:“队长先生,你要明白,你首先是帝国陆军的一名军人,你的职责是效忠天皇、服从军队!” 向来对小岛正雄的说话态度感到反感的平井寺一,到了这个地步索性撕破了脸皮,他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所以昂首说道:“我要求直接与萩原旅团长少将通电话!” 小岛正雄当然料到了这个胆怯的冒牌中佐会有此一招,于是立即不容置疑地给予拒绝:“事出紧急,旅团长少将军务繁忙,你有意见可以在行动结束后、向将军阁下申述;但是,中佐,此时请你务必执行帝国陆军的命令!” 特务机关长此时刻意强调了对方的中佐身份,意在压人一头:自己毕竟也是新晋的陆军大佐嘛,给这个冒牌中佐下道命令,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然,平井寺一涨红着一张脸,没有再做抗争。 事实证明,小岛正雄的这个“钓人”计划是非常缜密的。也正是被这个缜密的计划笼罩其中,军统女特工周怡,才不知不觉地一步一步中了招。 在平井寺一被迫回到文城火车站北货场一带之前,小岛机关长已经派了三名便衣特务,提前潜伏在附近隐匿,用望远镜实施观察。周怡突然之下发现了神秘日本人的再现、并立即决定实施跟踪,其一举一动都被日军便衣特务当场看了个清楚。 而考虑到货场女杂役有可能的蓝衣社身份,小岛正雄布置的措施可谓慎之又慎,不仅“钓饵”平井寺一离开火车站之后的步行线路在事前就已规划,就连他前往就餐的地点:羊汤馆,也都是预定妥了的,羊汤馆的门口早早有一名便衣等候,平井寺一看见这个便衣时,就随他一前一后进入羊汤馆,此时,还有另两名便衣在羊汤馆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埋伏。 由于事先规划好了线路,沿途小岛正雄就布置了十几名便衣,分别扮作各色人物提前守候在不同的路段,以便实现对嫌疑者的全程监控。这些便衣,行动之前在小岛正雄的办公室里,都与平井寺一见了面,以便于他识别、心中有数。 这种守株待兔式的静态布控跟踪,彻底瞒过了警惕性极高的军统女特工,以至于直到平井寺一进入了羊汤馆内,周怡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而那时候,小岛正雄的手下,则已经完全肯定了火车站货场女杂役的非普通人身份。 接到即时报告的小岛正雄喜不自禁:这个一路跟踪冒牌中佐的可疑中国女人,即便不是蓝衣社,也一定是来自其它组织的反日分子! 他吩咐手下不动声色,继续监控。 小岛正雄并不担心中国女人会对平井寺一下手,因为他几乎可以认定,这个女人对平井寺一的真实身份并不了解——有谁会知道在几十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