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步兵大队在内的联队主力,从现驻地韩信岭出发,沿同蒲路依次接防霍县、洪洞、赵城、临汾。第二,师团辎重兵联队副联队长樱木中佐,立即率部将驻文城兵站前移至临汾火车站。第三,师团骑兵联队一部搭乘火车,运往临汾协防。 正是在这个大背景下,被困临汾旅馆内的军统山西站情报二组,才在一个早晨突然发现,濑名师团的人马出现在了这座晋南名城的街路上。 临汾火车站,坐落在临汾县城的东城门外,系南同蒲铁路线上的大站。眼下,这里则变成了日军的一个大兵站,各种军用物资沿同蒲路接踵而至。濑名师团的辎重兵联队已经将火车站严密地管控起来。 在王穗花的授意下,方墨书再次向川崎少佐提出进到车站的月台上去拍照,有了候车室上的车站名,拍起照片来会很有气势,新闻报道的时候也具备了要素。不料,日军的骑兵中队长再次回绝了,但是,他却同意让司机李彦跟随自己的部下进入火车站,向辎重兵联队里的熟人要汽油! 无需王穗花多吩咐,李彦已经心知肚明。跟着一个日军骑兵中尉走近戒备森严的临汾火车站后,他一双眼睛咕噜噜乱看,把停在月台以及岔道口上的几列火车尽收眼底。但让他失望的是,根本没有那列外观特殊诡异的军列的身影。 从火车站里拎着两桶汽油走出来,李彦轻声向自己的女上峰做了汇报。王穗花一颗激动企盼的心,顿时冰冷。而那个川崎骑兵中队长,则已经开始不客气地催促“记者”们赶紧出发。军统特工们只好下了汽车,步行跟着川崎一行的马匹,踩着铁道线向车站以北的方向走,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一边暗暗诅咒鬼子骑兵的祖宗八代。 他们在距离临汾车站差不多一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的铁轨旁,立有一块标注着“临汾”二字的火车站牌,川崎一行在这里驻了足,对报社记者们说:就在这拍。 川崎少佐的兴致很高,骑在高头的东洋大马上,不停地依照自己的意愿摆着各种姿势,几乎是用吩咐的口吻,要端着相机的方墨书为他和骑兵同僚们拍个不停。 方墨书还算沉着,心里有事的王穗花则渐渐显露出了不耐烦的意思。一旁的李彦唯恐自己的女上峰按捺不住而坏了行藏,急忙靠在她身旁,一边热情地向着川崎等人竖起大拇指、嘴里还“吆唏”、“吆唏”地表示称赞,一边就轻声劝告军统女少校忍耐。 王穗花瞧不上李彦对日军骑兵谄媚的那副德性——虽然知道他是装出来的,但戏演的也未免太过火! “你能不能不朝那个鬼子飞媚眼儿!”王穗花咬牙切齿地低声呵斥道:“我他妈的都快要吐出来了。” 看着女上峰的受罪状,李彦简直乐不可支,索性越发露骨地恭维起日军骑兵来;他所会的日语词汇不多,这时就连说带比划,用尽了肢体语言去溜须拍马;结果搞得连拍照的方墨书都看不下去了,也找机会悄悄地用中文讥讽军统男中尉的言行。 就在这时,一列小火车喷着浓烟,吼叫着从北边的铁轨上缓缓驶来。川崎等人就势拉马离开铁轨——也拍得差不多了! 心情不错的日军骑兵中队长,拿出日本香烟请方墨书抽,李彦主动跑过去要了一支烟点燃,吸了几口之后依旧猛竖大拇指。川崎很欣赏这个报馆司机的友好做派,拍着他的肩头,要方墨书用相机给他们二人合影。两个人就这样勾肩搭背地照了照片;立在旁边的王穗花明知这是这个惫赖的部下在故意恶心她,却仍差点将鼻子气歪。 而那列小火车,就在他们面前的铁轨上慢慢停住了——前方有濑名师团辎重兵联队的人,在打旗语命令他们停在站外等候;显然,车站那里需要调度其它军列。军统特工们注意到,这列客货混搭的列车,几节客车车厢里挤满了日本兵。 少顷,车站方向的日本兵又打旗语,示意列车上的官兵不必再等候,就地下车步行。很快,一群群穿着黄乎乎军大衣的日本兵,就下到了小火车车厢的外面,沿着铁道线一侧,列队从王穗花一行身边经过,向临汾城内走去。 方墨书煞有介事地拿起相机,给这队刚刚到达的日军拍照。行走着的日军官兵们,见这几个拍照的中国人身边有自己师团的骑兵陪伴,也就没有在意,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他们几眼。许多人尤其目光灼灼、不怀好意地瞪着王穗花。 一个少佐军衔的军官走过来了,方墨书身边的川崎中队长,突然向他迎上去大声打着招呼,对方闻声一看,也笑着站住,与川崎中队长寒暄起来。 王穗花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断断续续。他们显然很熟识,刚下火车的步兵少佐被称呼为秋明,骑兵少佐并且亲热地祝贺对方刚刚晋升为大队长。起初,军统女少校并没有在意这两个少佐之间的交谈,突然,一个字眼跳进了她的耳朵:关门山。 只听那个秋明少佐不无丧气地说,他们刚刚在一个名叫关门山的地方打了场恶仗,损失不小,交战方是八路军。 军统女少校的神经绷紧了——关门山,那不是八路军林师徐旅二营的驻地吗?前不久在丰店,秦忠孝的391团还在邀请他们会商联合作战的事情;怎么,这队日军竟然打到了那里!? 秋明少佐显然很疲惫,与偶遇的熟人川崎少佐交谈了一会就告辞了。但王穗花又听到了几个关键意思,尤其是当骑兵少佐质疑为什么要跑到偏僻的关门山脚下去打一仗,秋明少佐的回答是: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