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枪响了。 然而,对面并没有反应。几个枪手陆续报告:距离太远,不在三八枪的射界之内! 三八枪,已是391团拥有的射程最远的步枪了。三营长愤怒、沮丧地用拳头擂着砖墙。 终于,对面的鬼子,纷纷举起了手里的战刀。城头上一时静了下来,静得差不多能听见人们砰砰的心跳声。 寒光闪耀,鬼子行刑手的刀劈下来了,瞬间,四颗首级滚落到了硬硬的冻土上,血污满地。 城头上391团的官兵再度开始了声嘶力竭的叫骂,许多武器几乎同时开了火! 枪声大作。 但没有一颗子弹能打到敌人方阵里去。日军显然在行刑地点与城头之间的距离上,做了精确的计算。 几个日军笨拙地往冻土里费力楔进了四根杆子,然后,将那四颗血淋淋的首级,插在了杆子的顶部! 他们要用这种野蛮的斩首示众,报复守军的抵抗和夜袭,打击守军的士气和意志! 三营的官兵,果真有人悲愤地哭出了声,哭声很快传染开了,三营长厉声叫骂着:“不许哭!把眼泪瓣子都给我憋回去,留着劲,跟小鬼子兑命!” 特务连长赵木头,就在早晨这悲壮的气氛里,飞跑上了城墙。 他很快就在望远镜的视界里,辨认出了四颗首级的身份:那正是他特务连的四个弟兄! 赵木头脸色泛白,死死攥着望远镜的手指关节同样在泛白,但他没有哭,眼泪昨夜在团长面前早就流干了。他记得团长当时冷冷地说了一句:哭吧,流干了眼泪,准备流血! 赵木头将望远镜投向了更远端的开始躁动的日军方队,那无疑是准备攻城的方队。 日本兵冲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