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康铭的眼睛突然有了焦点，连忙向后扒拉着空气：“陈京弥！快看快看！那是不是骆媗！”

陈京弥的笔锋顿了一下，随即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握紧笔继续原定的轨迹。

康铭看他不愿接茬，也没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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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渐渐降临。

“你画的这是......”

康铭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陈京弥的画让他熟悉得有些害怕。

越看越像骆媗。

康铭瞥了眼陈京弥的脸，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康铭跟他相处久了，能感觉出陈京弥的情绪有些波动。

于是适时地保持沉默。

陈京弥直直地盯着纸上的画。

良久未曾开口。

面上没有反应，内心波涛汹涌。

其实他下笔时并没有一定要画某个人的意识，这只是普通的一次练笔。

没想到最后画出的是骆媗。

他沉默地扯下画纸，胡乱塞进包里，换上了一张新纸。

康铭连忙阻止他：“你别弄了，咱们该走了。”

陈京弥顿了一下，将东西都收进包里，跟着康铭离开了。

街上都是穿着校服的身影，两人在人潮中穿行，赶着夜色来临之前回了家。

到家后，陈京弥从包里抽出那张画，有些怔愣，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扔掉吗？

或者留下？

他问自己。

他犹豫了。

陈京弥看着那幅画，画中人的眼睛是那么鲜活，仿佛在跟他对视一样。

他第一次觉得画得好是一件坏事。

像是发泄，又像是不能接受。

陈京弥将画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然后死死地盯着垃圾桶。

半晌，认命似的把它从里面捡了出来，又一点一点将上面的褶皱抚平，夹在早已退休的草稿本里。

一同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