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艾艾地靠近,扶着阿无坐正,她脑袋埋得低低的,颤抖着双手,开始解阿无的外衫。
阿无则歪着脑袋看她:“我们是不是见过?”
“当然见过啦。”
回答他的是刘三娘。
吕小白像是脑袋被棒槌砸了一下,解衣衫的手一顿,想着要怎么解释,就听刘三娘又道:“你进寨子的时候,肯定见过她,她那天去祠堂看热闹来着。”
吕小白:“……”
说得很对!
阿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目光依旧在打量眼前的吕小白。
吕小白已经开始解第二粒盘扣了,这盘扣怎么这么难解,她眉头微皱。
刘三娘放下一根银针,又拿起另一根银针擦拭,见脱衣大业没有什么进展,催促道:“快点脱衣服,纱布也要解掉,家里没有药了,等下我还要去山上采药。”
阿无倒是比她自在,自己熟练地解了余下的扣子,揭开衣衫,只是因为受伤,手抬不起来,需要吕小白帮忙。
吕小白替他把衣服脱了下来,又一圈一圈揭开他身上的泛着血迹的纱布,他胸前的伤痕都已经结了深褐色的痂,恢复只是时日问题。只是后背,那条长长的可怖的伤痕,好在腐肉早已没了踪迹,目前堪堪止住了血,尚有外翻着的新肉。
刘三娘拿着针走到阿无跟前,和吕小白换了位置,开始给他行针,一边走针,一边说:“放轻松,有什么感受不要强忍着,表现出来,我才能对症下药。”
阿无一直闭着眼睛,偶而会轻哼两声,大多都是眉头紧锁,不消片刻,额头豆大的汗珠滴落。
“小白,替他擦一下汗,别沾到伤口。”
吕小白连忙拿出一方帕子,替阿无擦汗。
帕子在阿无脸上、身上游走,他依旧紧闭着双眼。
面对一张比童年男神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脸,吕小白原本紧张的思绪开始发散,她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不得不说,这人的身型真是好看,瘦而不柴,即使受了伤躺了这么多天,肌肉线条依然好看,不愧是习武之人,底子就是好。
瞅瞅这肌肉,要不是扎满了银针,吕小白都想上手了,最后的理智让她克制住自己,咽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刘三娘轻咳一声:“小白,你看着。”
刘三娘握着其中一个手指头,教她放血,银针轻轻没入,瞬时离开,他无名指冒出猩红一点,接着就变成了深褐色。
吕小白看得心惊,无名指跳动,仿佛自己的手指也被针刺了一下。
刘三娘将针放到吕小白手中,道:“是不是很简单?”说完,又指着阿无右手的无名指道,“今天你就扎那根手指。”
吕小白听话地一手抓住阿无右手的无名指,举到眼前,一手拿着银针,作势要扎。
“你再晃下去,我手指都快被你折断了。”阿无轻笑出声,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温柔地道,“没关系的,你只管扎针。”
吕小白觉得有点瘆人,一时间犹豫不决。刘三娘又催促她,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强稳住心神,心一横,直接用力一扎。
“噗——”阿无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没事吧?!”吕小白慌忙去扶住他,吓得喊出了声,“三娘!三娘!”
阿无惨白着一张脸,嘴角挂着猩红的血迹,勉力维持着。
“没事,淤血吐出来就好了,你做得很棒。”刘三娘摸了摸吕小白的头,欣慰地笑笑,一脸淡定地开始收针。
刚收完针,阿无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挂在了吕小白身上。
吕小白看着刘三娘,一脸的茫然无措。
“能架住吗?我给他擦个脸,再放他躺下。”刘三娘问道。
“嗯。”吕小白应声,努力地支撑着。
忙活了半天,终于卸去了身上的重担,吕小白长舒一口气,以为今日终于要到此为止了,就听刘三娘开始招呼她给阿无背后的伤痕换药了。
吕小白开始后悔答应跟着三娘学医了,医生真的太不容易了,不管是哪个年代的医生,都是如此。
两个人收拾完这里的一切回到地上,太阳的威力也减弱了几分。
刘三娘将食盒和药箱交给吕小白:“你先回去吧,今天的晚饭也要辛苦你了,家里的药快用完了,有一株草药我须得去山上采。”
吕小白接过东西,看着刘三娘欲言又止。
刘三娘看出她的心事,笑道:“你是想问为什么对一个外来者这么好是吧?”
吕小白点点头。
“因为他和你一样,都来自我的师门神医谷。”刘三娘慈爱地看着吕小白,摸了摸她的脑袋,“但是这个事情不能为人所知。就像寨子里的人不知道我来自神医谷,而我也一直对外说,你是我们捡来的一样。”
吕小白第一次听刘三娘提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