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麻溜地拉上裤子拉链,继续卷腹,连上衣也不穿了,捂着肚子装虚弱。朴逸慢悠悠地开门。
他声线低沉,没劲。
“姐姐?我都说不用来了。”
许卿合强行忍住尴尬,即便脑海不断浮现朴逸差不多裸完的身材,怪脱衣有肉的。她象征性地咳嗽几声,注意力放到他的手上。
脚受伤了,他捂个屁的肚子。
她垂眸盯他的双腿,完好无损,还蛮有劲。谁打架脸上一点擦伤都没有。
说谎也不做全套。
“伤得严重么?”许卿合侧身进了寝室,差不多搬空了,就他一个人还住着,“你的行李呢,我怎么没看见。”
朴逸胡诌道:“我东西少。”
许卿合回头看他一眼,这一眼可以说是意味深长。
她瞥了眼他的脚:“这样吧,我认识一位正骨的大夫,多按摩几下,腿就差不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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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两人都揣着心事。一个心想怎么整人,一个心想怎么瞒人。朴逸要辛苦些,他装了一路的瘸子,但也并非没有好处。装瘸很辛苦也很累,但许卿合几乎全程搀扶,他们的身体挨得特近,身体溢出的气味悬于鼻尖。
好闻。
许卿合在按摩店简单概括病症,她把朴逸扶进套房,要他躺好别动。
要说完全不心虚那是不可能的。朴逸打小就聪明,浑身上下没讨喜的点,却唯独一点除外,他会看人脸色。
尤其是许卿合的脸色。他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八成是露馅了。
但也不打算揭穿,就这样让她消气也挺好的,总比干巴巴认错强。
隔了好半会儿,他躺得人都困倦了,许卿合才跟医生说笑着结束话题。朴逸特好奇她讲了什么,他总是这样,有关她的一点一滴,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
蓦地。
掌心覆盖小腿肌肉,温热暖和,像是被电击了似的,一股火蹿到朴逸的小腹。火烧火燎地,烧还烧不起来。
“哪疼啊?”许卿合问他。
朴逸偏头瞅一眼,抿抿嘴,说:“小腿都挺疼的。”
“怎么办,外面排了好多人,我先替你按按?”许卿合弓起手指,敲敲硬邦邦的肌肉。
“不好吧,有点冒犯了。”
许卿合嚯地笑了:“你还觉得冒犯呢。”
朴逸感觉差不多了,他有点忍不了,“我就想跟你多待会儿,你不搭理我,我只有想些歪门邪道的主意。”
许卿合显然不接受这样的道歉,她扬眉,哦了一声,手指从他小腿肚滑溜到大腿根部,敲打着说:“成我的问题了,是吧?我还给你买了红花油,结果你是骗人的,小屁孩你嘴里是不是没一句实话?”
朴逸就只听见一句“我给你买了红花油”,像喇叭似的无限重播。
他语调高昂,“你给我买了红花油?”
这话落到许卿合耳朵就是不长记性,她掐了一把他的大腿。朴逸吃痛地叫了一声,他腹部那股火越燃越旺,再继续下去,是真忍不住了。
他有点按捺不住:“别摸了吧,姐姐,你这样挺色情的。”
套房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晕光打在人的脸色,恍惚迷离,乍一看真就某网站颜色视频。而且许卿合的姿势,确实不雅观。
那又怎样。
许卿合有心惩罚他:“哦,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样,看起来像会发生什么吗?”
朴逸认命地盯着天花板,上下滚动喉结,“不像么。”
这话一出口,许卿合还真不敢摸了。说松手就松手,停留一秒都是对祖国的花朵有妄想。她单纯想罚他而已,目的达成无所谓了。
朴逸不打算就此作罢,牌都明示了,实在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他的腕骨撑在软塌塌的床上,凹陷了深深浅浅的印记。肩宽腰窄的优势体现在哪怕坐在床上只有半个身子,依然能用体魄挡住许卿合所有的光源。
之前许卿合还没把他当男人,充其量是男生,男孩,年纪小的弟弟。这样的词组在她心中激不起的涟漪。
可这一刻的朴逸还真就不是那样的,他轮廓清晰分明,鼻梁高挺,脖颈间的吞咽随时随地能牵动一根青筋的凹凸不平,柔软的碎发衬托几分脆弱,但饶有兴致的脸却像一匹狼,饥肠辘辘地等待猎物降临。
好装。
她真是低估他了。
许卿合看他这架势,颇有撂梁子摊牌的意味,“你干嘛,对我很不满吗,还是说,你要勾引我啊?”
朴逸闻言不置可否,反问着说:“如果是的话,你会上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