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都能指点她了吗。
许卿合沉默一会儿,又恢复爱谁谁的死样,她人是微醺的,脸颊淡红,顺了顺头发,意外的好脾气:“所以呢,我一直都是这样啊,有变过么。”
“那你给我资料做什么,你何必进组工作,还什么戒指,找什么教授?”他说一个字,语气就越昂扬。
没错,一点都没错。
许卿合抿嘴,点头,先是点了一下,又连续点了好几下,停不下来。她心绪持续起伏,突然暴躁得踢了踢墙,毫无悬念,高跟鞋抵不住这样的暴击。
她生痛得弯腰叫了一声。
“我不想看见你这样,初中学校订少年先锋报,A版0524期刊,523页至524页,是姐姐你的专访。别人问我为什么只看最后一页,你就是原因。你还记得你曾经在这场采访中说过的话吗,你说,一再退让的结果,就是什么都失去。”
“这句话是你说的。”
听着她的话,许卿合忍住想吐的难受,渐渐直起腰。朴逸站在晦暗的阴影之中,高大挺拔挡住了光的来源。
许卿合堪堪不躲闪了,她直视朴逸:“许卿合很有干劲,很清醒,很独立,很能干,能上专访能把公司上市,她是很闪耀的人,好像不会失败一样,你想说你把我当童年女神,是吗?”
酒劲上头,泪失禁体质也忍不住。
她眼眶发热,泪水在眶中涟漪,“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承认这句话是我讲的吗,因为许卿合不在了,我不是她了,我已经不是她了。”
朴逸别了别脸,他低头自省,胸腔的酸涩成汩地流。他极为忍耐地长叹一口气;“是么,那请姐姐也别把我当成我。”
她听不懂他的话中之话。
可有些话不需要她听懂。
巷子的缝隙时不时有汽车鸣笛,而许卿合就是在这一声鸣笛中,被朴逸的那只宽大的手搂腰,她贴紧他的身体,气息的温热还在鼻息之间,残存不消。
他们离得这样近,摩擦过的鼻尖触电般的游走全身,许卿合下意识想逃,她挣扎了几下,耳畔只得朴逸一句:
“连我都能尚且越界,何况姐姐你,你不对杨教授表达怨怼,难道忍着让矛盾堆积成山吗。”
-
许卿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不尽言语。
梦中有汗津津的宽肩,杂乱无章的密室,一堵冰凉咯人的黑墙,还有强有力的臂弯,起起伏伏的胸膛使她讲不了话,仿佛全被堵在了唇齿缝隙。
梦醒之后,她大脑宕机了。许卿合呆愣地起身,迷糊地抓头发,她很努力地回想昨晚的细枝末节。
一闭上眼,那小子搂她腰的画面扑朔而来。不给任何缓冲的机会,许卿合稍稍担忧地咬一咬指甲。
不对,不对。
她只是太久没有性生活而已。
没错。
太久没有性生活罢了,要不买个玩具好了?
许卿合安慰自己,坐床上盘腿逛购物软件,一个电话打断了她。
犹豫几秒,她毫不留情地掐断了。
还想装若无其事的她怎么是厚脸皮的对手,对方不死心地又打过来。
逃无可逃。
许卿合心一横,接电话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讲话的人不是朴逸,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身不由己。
他请求道:“您来港美一趟吧,有人需要你。”
他一边捂着电话一边看朴逸眼色,朴逸做口型,说的是“卖惨”。
室友无语至极,不走心地说:“我跟朴逸打架,他腿受伤了,毕业了寝室东西很多,你看你要不要来帮帮忙?”
许卿合听着挺懵,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名字。
她不知不觉地重复了一遍:“朴逸?哪个piao,哪个yi?”
室友放下电话,搞什么,这女的都不认识他,还打个锤子。
朴逸还在指挥,他写了几行字,室友照着念:“他蛮可怜的,自己一个人要拿这么多东西,我们都收拾完了,就他还没搞定,货拉拉也贵,这小子又死犟,不要人帮忙,”
他越念眉头越紧,也不知道说这么多谎,会不会遭雷劈。
“总之,我看他的联系人里,你排第一个,你应该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朴逸又指挥了,他做了干脆的手势,直接抢先挂掉电话。
室友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表示大为震撼,他是这么蔫坏的一个人吗。
朴逸。
他原来这么倔强么。许卿合这样想着,她开始思考去还是不去,就帮忙搬点东西也不是什么大忙,况且身为大人,就这么点事还要推脱,确实没有风度。
隔了几分钟。
微信有消息。
小屁孩:【不用来,我自己可以】
她摇摇头,死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