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4 / 5)

结汤了?

她现在只要能不饿死,吃什么、喝什么都一样没胃口!

几顿饭相处下来,她发现凌子樾好像是真不在意。

明白这点后,姜九歌放心了,大大咧咧抬脸去吓唬凌子樾。

但凌子樾一次也没给她吓住,怪没意思的。

和云淡风轻的凌子樾待久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脸大概没那么惨不忍睹。

于是她趁着没人,悄悄用盆中清水照出自己现在的模样。

然后,她失眠了一晚上。

经过一晚上的沉思,姜九歌终于想明白了——因为凌子樾自己长了一副绝好的皮囊,过于昳丽,所以看谁都是丑人,眼中自然没有美丑之分!

姜九歌心里一有想法就憋不住,干脆问了出来:“凌子樾,你不觉得我现在很丑吗?天天对着我这张脸,你不觉得难受吗?”

凌子樾收拾好食盒,顺口答道:“皮囊而已,能记住用来认出对方就够了,有什么美丑之分。长得有特点,就看一眼记住她,没特点的,那就多看两眼。”

姜九歌反复思考着这句话,竟然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在丹修阁养了几天的伤,姜九歌的伤竟然好得差不多了。

她的脸已经不疼,只有些浅绿的余毒沉在皮肤下。

这比师姐们预料的“短则两三月,长则小半年”快上许多。

几个师姐都围过来,忍不住啧啧称奇。

“就说药泉水是宝贝吧,你们看这效果多好!赶紧和厨房那边说,不要再偷偷用药泉水做饭了,简直暴殄天物啊!”师姐们齐声哀嚎。

闷得太久,连脾气都消沉大半。

姜九歌像只木偶娃娃坐在那里,任由师姐们抬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的脸点评。

好不容易送走师姐们,姜九歌戴着一顶纱笠出了门,将丹修阁的药草搬到山门处晾晒。

途中,听见路过的弟子讨论着“仙师”“宗主”之类的字眼。

姜九歌回头一看,那两名弟子已经走远,便懒得再去问。

这几天姜九歌待在丹修阁养伤,几乎与世隔绝,唯一接触外界的渠道便是凌子樾。

但凌子樾显然不是个拥有灵通消息渠道的,所以姜九歌对这几日发生的新鲜事也一无所知。

踱步到山门处,姜九歌找了块相对平整的大青石放松躺上去。

说是晒草药,实际上,她主要是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把自己好好晒晒。

多晒晒太阳,去去霉气。

姜九歌躺在石上小憩,等睡够了再睁开眼,却见一道袍人朝着玄极宗内走去,广袖勾翻了她晾晒的草药。

刚睡醒的姜九歌十分郁闷,冲那人经过的背影扬声道:“喂,打翻了我的药草就走?”

那人闻言顿住身形。

他转过身来,长身玉立,臂弯处搭着拂尘。

天上有朵叶子形状的云,一见这情形便跟着风飞快溜了。

这朵云本来载着白逸鹤往玄极宗内飘,途径此处时,白逸鹤忽然低头一扫,看见下方在春风中裙带招展的人。

姜九歌戴着纱笠,卧在青石上,像一枝长在山门处俏嫩的迎春花。

于是他拍了拍身下厚实的云,云朵便急刹住,将白逸鹤放落在山门前。

假装走过去的白逸鹤回头看了一眼,见姜九歌醒了,笑道:“姜姑娘,又见面了。”

浅黄衣裙的小仙子此时踩在青石上,双手撑住下巴,掩在纱笠下的脸闷闷不乐。

但发现来人是白逸鹤后,姜九歌心中的郁郁烟消云散。

她张了张嘴,想和他说话,临到嘴边,却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奇怪。

她明明记得有事要和白逸鹤说来着,现在却一点儿想不起来。

两人不咸不淡聊了两句。

她这才知道,原来白逸鹤是姜既白特意请来的贵客,为玄极宗加固护山大阵。

近来怪事频发,姜既白认为有魔族捣乱,费尽口舌将白逸鹤请来。

“途中有事耽误了,本该早些来的。”白逸鹤解释道。

姜九歌还未说些什么,忽然面前的纱笠被微风吹皱了,如泛起涟漪的湖面,乱了人心。

隔着被微风扬起的纱,白逸鹤看见姜九歌脸上的余毒,伸出手想挑开白纱。

姜九歌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反应让她赶紧后退一步。

“别害怕。”白逸鹤的手顿在半空,他愣了片刻,收回手笑道,“姜姑娘,你的脸上很干净,不必戴着纱笠了。”

姜九歌疑惑,试探着伸出手掀开一点纱,用一只眼睛透过缝隙往外看。

对着面前一袭黛色广袖道袍的人,似乎戒备地问道:“真的?”

但那只是她的顺口一问。

姜九歌大大方方掀开纱笠,毫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