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
姜九歌迟迟不到,孙无极只能先把几个管事的弟子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
等姜九歌赶到时,众人都被骂成了鹌鹑。
“姜九歌,你身为宗主之女,不为大家做好表率就算了,竟然带头逃学!”
孙无极平时待弟子宽松,可不代表他能容忍弟子们荒废学业。
姜九歌一句也没辩,摊出手心,挨了三十下戒尺。
不管如何,她确实不该荒废时间。
罚完了,孙无极痛心疾首指责:“今天开始,由我亲自监督你,我就不信教不好你!”
孙无极的脾气就像及时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把姜九歌带在身边的第三天,他就颓废了。
孙无极哪里会教丹修,看着眼前这个烫手山芋,感觉头大,大手一挥,将人丢给杉寻了。
痛彻心扉悔改之后,励志上进的姜九歌眨巴着大眼睛,无辜问:“杉寻师姐,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杉寻:“!”
她也不会,别问她啊。
杉寻被缠得没办法,只能勉强教了些傀修的入门心法,想着把这段时间糊弄过去就好了。
没想到姜九歌几天就学完了,跑来问她要新的。
杉寻每天跟在孙无极身后,忙得头大,干脆把书一股脑全给姜九歌,只时不时指点几句,免得她学歪了。
这天,姜九歌又去找杉寻,恰好遇见杉寻要出门。
原来是姜既白为了多留仙师一些时日,派出不少弟子聚于殿内,想让白逸鹤选几个留在身边。
当然,肯定也存了私心。
要是能被白逸鹤点拨几句,那也算是一番造化,对玄极宗有益无害。
所以他派去的弟子,都是出类拔萃的。
杉寻想着反正不是坏事,干脆把姜九歌一起拎去了,在路途中为她答疑解惑。
姜九歌积攒的问题实在多,问了一路还没问完。
等到了殿内,她发现周围实在安静得诡异,便收了声。
二十来位弟子站成一排,姜九歌站在最角落,低声问旁边人:“杉寻师姐,我们在这里干嘛呀?”
杉寻:“凑人数。”
“噢。”
姜九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忽然看见姜既白从后殿走出来,姜九歌连忙埋下头,害怕与他对上视线。
姜九歌拧着手指,心道真要命,想着还不如被姜既白一次性罚了,不然以后每次见他,都提心吊胆。
“仙师,这些弟子都是本宗资质上佳的人,您能留下一两个点化一二,便是他们的大造化了。”姜既白说着客套话。
因为担心白逸鹤拒绝,他还有准备了一大堆客套话。
没想到白逸鹤才是个不客气的,他的视线直直望住角落,轻飘飘走过去,停住脚步。
见白逸鹤并不推辞,姜既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先一步察觉不对劲:角落里那个低着头的小姑娘好生眼熟,眼熟到他怀疑自己根本没叫她来。
白逸鹤停在姜九歌面前。
姜九歌看见面前出现一双黑靴,再往上看去,是水墨道袍,以及臂弯间的拂尘。
直到看见那张无论见多少次,还是能被惊艳到的脸。
白逸鹤温润的声音响起:“那就姜姑娘吧,我与她算是熟识,她就很好。”
看见姜九歌茫然抬头那刻,姜既白感觉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
这能叫资质上佳?
姜既白脚下长了细针,扎得他站不住,上前忙劝道:“要不仙师再挑两个吧。”
这要是误会了,认为姜九歌代表着玄极宗的上层实力,白逸鹤大概会觉得玄极宗真是没得救了。
多挑两个,好歹拉高一点水平啊。
反正其他弟子,姜既白是能保证“资质上佳”四个字的。
白逸鹤淡淡道:“不用,一个足矣。”
此言一出,尘埃落定。
痛苦的人不止捂住半张脸姜既白。
还有站在队伍最中间、最显眼处的苏安然。
她温和期待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转动被水意朦胧住的眼,缓缓看向姜九歌,挽出一个苦笑。
苦笑中,是她被粉碎的希冀,以及无法言说的失望痛苦。
原来她已经不是他要找的人。
直到水意干去,苏安然也未眨动一下眼睛,手心被她掐出四枚整齐的红印,几乎渗血。
她随着众人退出殿外,在荒凉小路径上漫无目的走走停停,并不着急出去。
她需要这样的无人之处消解郁气。
“不过一个男人罢了。”那道只有苏安然能听见的苍老声音道,“你按我说的做,何愁他不会臣服于你?”
“闭嘴。”
苏安然从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