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事?”肖权朝金慧雯走出院子的背影侧了下头。
卓湘凌看了看:“跟我一个组的同事,也是我的师姐。”
“他有没有为难过你?”肖权看她一脸不甚在意的表情,觉得还是得提醒她一下,毕竟对方的敌意太明显了。
“你担心我?”卓湘凌朝他眨了眨眼睛:“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她大约是觉得师傅对我的教导太用心了,有点吃醋。人么,不都这样?不患寡患不均。”
肖权点了点她白净的额头:“你呀,不过还是上点心,毕竟我不能长时间在你身边,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人手牵手一路走回家,刚进七建家属院,就碰见卓湘忠的同班同学吴小刚哭着向自己跑来。他扑上来抱住卓湘凌的大腿:“湘忠大姐,你快去我们学校救救卓湘忠!他快要被打死了!”
肖权安抚好吴小刚让他先回家去,然后陪着卓湘凌赶到七建小学。他们先在三年级二班没找到人,又在学校操场和其他地方找了许久。最后肖权捏着下巴想了想:“你在外面等着,我去男厕所看看。”
卓湘忠被六年级的几个男同学按在地上打,不准他起来。卓湘忠鼻青脸肿的一小声哭。肖权耳力过人,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隐隐的低泣声。他站在门边,一脚将门踹开,也不进去双手环抱痞痞地站在门外,声音冷厉:“你们把他扶起来,让他跟我回家,还是我进去把你们一个一个挂在门上,然后带他走。自己选。”
原本还在欺负人的几个小孩,被门踹开震耳欲聋的“哐嘡”声吓到。跟卓湘忠比起来几个男生是欺负弱小的高年级坏小孩。但在面武力值完全碾压自己的肖权面前,几个人都生了怯,互相对视后默默的松手扶起还在哭的卓湘忠,将他朝门口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走。
卓湘忠生性胆小,自从父亲去世后在学校就经常被同学欺负,最近更是被高年级的几个学生盯上。此时的他内心无比恐惧绝望,但他完全没有想到肖权哥哥会如救星般从天而降的保护自己。他嚎啕大哭着扑进肖权的怀里:“权哥!权哥!我好害怕!”
肖权从衣服里拿出干净的手帕,擦掉他的眼泪,快速检查他身上是否有重伤。确定卓湘忠只是一些皮外伤后,肖权脸色略微好转拉起他的手转身欲走。临走前肖权扭头警告的盯着厕所里的男生,威胁道:“我是卓湘忠的哥哥,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他受了什么伤,或者又被什么人欺负了。我就把你们几个扒光了挂到七小大门的铁门上,我这人向来说到做到!听懂了吗?”
几个在学校里向来作威作福的男生,此时被肖权强硬的气势逼的根本不敢抬头,头如捣蒜的一直点。肖权见状满意的带着卓湘忠离开了。
回到家后,游倩抱住一脸青紫的卓湘忠哭了起来,翻箱倒柜的没找到药水,最后领着他去卫生所处理伤口了。
他们走后,卓湘凌领着肖权进了里屋,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则踩到木凳上想去拿柜子顶上的箱子。肖权连忙站起身轻松的从柜子上取下箱子放在地上。卓湘凌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珍藏一年的复旦大学录取通知书递给肖权。
她内心紧张双手微微有些抖,眼睫一直在眨。肖权握住她的手吻在她的睫毛上,温柔哄道:“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我,咱俩还用这么紧张吗?”
卓湘凌仰头望着肖权的眼睛:“权哥,我们对未来的约定,我努力了!可是对不起!我没办法陪你回上海了。我知道你将来肯定要回上海的,但那会我妈的样子,家里乱成一锅汤,我真的狠不下心走不了 。”
肖权知道卓湘凌在担忧什么,伸手紧紧的抱住她:“你家那会的情况,如果我是你也不会扔下家里不管,光顾自己的未来去上大学的。”
“可眼前的现实是,以后你会被调到上海,我跟不上你的脚步,我们将来要怎么办?权哥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怕时间和距离,可我怕我们以后再没关系的分开。”卓湘凌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声音哽咽。
他们两个人自小长大的情分很深,按说卓湘凌不应该有此担忧。但问题就出在了肖权的母亲身上。肖母出生在上海一个很有地位的家庭,特殊时期嫁给肖父跟着来了七建。后来肖父去世,肖母一人将肖权拉扯长大。肖母毕生的心愿是要带着肖权回到上海,她怀念热爱着生她养她的上海,而不是大西北的这座古城。
这个时期,想要回上海工作生活简直难如登天。肖权从军后,肖母在上海的娘家亲人慢慢再次回到原有的位置。她是做好一定要和肖权回上海的准备。肖权打小成长在这样的环境下,回上海自然也是他人生规划中最重要之一的事。原本卓湘凌考上复旦大学,去上海学习工作结婚,她和肖权两个人的未来一切明朗、水到渠成。
可如今,卓湘凌都记得她决定进七建上班的时候,肖母看她失望的眼神。那一瞬间她感受到肖母对她的放弃。这一年来,肖母基本也不与她来往,卓湘凌向来聪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肖母这是不打算让儿子跟她处对象了。
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