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公主对他这个人有误解，或者还是他对长乐公主的了解不够多，诧异地问：“公主为何这般想？”

李瑞安还是直接说：“少卿大人在守陵村对我很是照顾，细致周到，难道不是皇上要求的吗？”

李瑞安又停顿一下，说出自己另外一个猜想：“难道少卿大人觉得我为人不错，想要和我做朋友，才那般照顾我？”说完发现这话太过不自谦，又有些不好意思解释：“因为少卿大人公务一般紧急又繁忙，在燕城也是，只顾得上差事，但在守陵村对我颇为照顾，有些奇怪。如果是我理解错了，还请少卿大人海涵。”

柏霁明呆呆地望着李瑞安，怎会如此？许田县的研墨投喂，春花节上他的唐突失礼，难道长乐公主你不觉得不正常吗？

就算情窦未开，为何长乐公主她既对男女有别需守礼一事认知清晰，又对他那么多超出礼节的行为，有的甚至是冒犯的行为，却没有其他的理解，难道有些行为在长乐公主眼里是正常的？

柏霁明很是心累，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李瑞安在委婉拒绝他的追求，或者假装不懂，只有李瑞安她才是真的在询问，这傻姑娘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这就好像，他像只孔雀一样在花枝招展求偶，而对方以为他是只天鹅在梳理羽毛。

随即挑眉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瑞安，“公主，霁明对公主的照顾是出自霁明的真心实意，任何人都不能要求我去照顾其他女子。公主若觉得是朋友情谊，那便是朋友情谊。”

李瑞安有些心虚，柏霁明说这话的语气带着一股冷飕飕的危险，最后一句话像极了每次她陷入迷阵后大力破阵出来，掌门需要重新补阵，教训她一个人用的物资抵得上十个人的说话语气。同时也有些不解，什么叫公主觉得？如果她不觉得呢？她下意识地避开说出这句话，因为一旦在掌门面前反问，掌门会让她去饲养蛇。

见李瑞安不说话，柏霁明随即柔和了声音说：“公主？”

李瑞安有些气弱，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有些怯于少卿大人，明明她已经在少卿大人面前无所畏惧了，发簪很快就可以偿还，只能归结为她自己曾对少卿大人无礼，于是直言道：“少卿大人气度不凡，端庄有礼，是真正的世人君子标杆，实在是不能想象成为我的朋友。”

柏霁明轻笑：“没想到霁明在公主心中评价如此之高。公主与我相当，一样气度不凡，端庄有礼。”

李瑞安瞪向柏霁明，她在柏霁明面前的性格早已暴露地彻彻底底，这是在讽刺她。

柏霁明在心中叹一口气，想摸摸长乐公主的头，安抚眼前炸毛的长乐公主，但也只是想想，“公主，霁明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霁明只是个世俗的普通人，只是有些事可为不可为罢了。公主现在了解的是肤浅的霁明，往后多了解一些霁明，就不会如此想了。”

随即又说：“我观公主现在生活自得其乐，想必如公主所说的那般，公主已接受京城生活。公主是否可以解除给自己的束缚枷锁？公主是真正的端庄有礼，圣人也私下放松，公主不必苛求自己。况且京城有霁明在，公主自当无忧。”

李瑞安的心房有些松动，她双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难道是我想岔了？”

“自然，似公主这般性格，极受人喜欢。”

两人坐在船头聊了许久，柏霁明彻彻底底弄清他在长乐公主心中的形象，虽然在他一番鼓励下，长乐公主吞吞吐吐尽量修饰语言，但他今日笑不出来了，怎会是一个既高风亮节又聪明狡诈之人？他的居心不良不是在逼迫是在追求，他觉得自己可以更主动失礼一点，比如多一点二人的独处时间。

送几人离开画舫的时候，柏霁明瞧见常成韵看自己的表情古怪，怀疑是柏玉瑶说了什么。但柏玉瑶急忙走在前面避开他，找来了当时候在房间的下人打听，下人说了自己听到的前半段内容。

待下人走后，柏霁明以手捂额，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不管长乐公主信不信，但他不能让未来的长乐公主受此牵连。

随即，去找母亲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