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拿着电影票回到宿舍,已经是周五下午,刚结束完一堂考试,三个室友都出去玩了,余下和月一个人。她打开灯,在座位上安静坐下,思绪有些走神,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电脑。
周末去干什么呢?做兼职吗?还是回一趟秦家?
有些日子没回秦家看爷爷他们了,但秦家不过圣诞节,恐怕秦郁白也在。
和月不自觉咬住下唇,没能做出决定。
晚上室友又问和月:“明天真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吗?节日多热闹啊。”
和月摇头:“我做兼职。”
但兼职临时被取消,彼时和月在出门的公交车站,公交车正好停在眼前,她退开一步,心想还好没上车。但现在干嘛呢?回宿舍吗?
和月从包里找到了那张秦凯给的电影票,思绪一顿。
秦郁白说,她或许是依赖他,而非喜欢。所以,既然决定要证明给他看,是不是也应该试着认识一些可能的男生?
这念头只一秒,就被和月否决。
但电影可以去看看,似乎还不错。
和月转去最近的电影院,买了一张电影票,很奇怪,这电影竟然没多少人看,影院里只坐了一半人,甚至她隔壁的位置都空着。和月把包放在手边,围巾扯松一点。
果然国人任何节日都能过成情人节,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和月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自嘲地笑了笑。
她看的是一部爱情喜剧电影,坦白说,笑点低级,爱情工业糖精,实在不怎么好看。和月看得昏昏欲睡,中间不停看时间。
电影上演到三分之二的时候,身边的空座位有人坐下。
和月嗅见熟悉的气息,是她脖子上那条围巾所属于的那个人的气息,混着微醺的酒气。和月心颤抖起来,比看见男女主表白是更澎湃一百倍一万倍。
她抬眸看去,对上一双久违的眼睛。
“月牙儿,电影好看吗?”他压低嗓音,同和月说话。
和月被那点微醺的酒气醉得神魂颠倒,伸出手要抓他袖子,却反手被他握住指尖。冷冷的,一身风雪,叫她如临冰火两重天。
“小叔。”她声音跟着颤抖,“你怎么会来?”
秦郁白怎么会在这里?是她出现幻觉了吗?可指尖的凉是真实的。
秦郁白答非所问:“怎么办?月牙儿,我不想给你留退路了。”
怕你以后后悔,更怕你想通了真不要我。
和月愣住,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诧不已,“你……你的意思是……”
秦郁白仍旧答非所问:“月牙儿,最后,最后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选我,我不会给你任何后悔的机会。”
他松开她的指尖,却被和月反手抓住。
她抓得好紧,好怕他跑掉,回答更是斩钉截铁:“你。我选你。”
“秦郁白,我选你。”和月一连重复三遍,想到那句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秦郁白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冲她笑,“电影还看吗?”
和月摇头,抓起自己的包,跟着秦郁白往外走。走出影院,每一步都急切。
秦郁白的车停在影院门口,和月被他抱上车,心突突地跳。
秦郁白住在和月大学附近的酒店,和月惊讶地看向他,“小叔……你……”
秦郁白说:“我偷偷看过你。”
和月跟着秦郁白跨进酒店大门,秦郁白按开灯,招呼她自己坐,给她倒杯热水。和月坐在沙发上,理智终于渐渐回笼。酒店的房间很宽敞,但仍旧让和月感觉逼仄。
她捧着秦郁白给的那杯水,猜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点不敢看他的脸。
秦郁白没坐,在她对面的沙发旁边站着,忽然从大衣里找出自己的皮夹。皮夹里有几张他常用的卡,他难得有几分懊恼,轻啧一声,一股脑拿出那几张卡,在和月面前半蹲下,将那些东西放进和月手心。
和月眸色震颤,听见秦郁白说:“今天只带了这些,我名下还有几套房子,一个公司,加上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折合身价大概五十亿。你今年过完年十九岁,法定结婚年龄二十周岁,明年过完年,我们就登记。”
他比她年长十二岁,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给她安全感,除了婚姻,便只有财产了。
小姑娘或许不在乎钱,但给不给,是诚意。
“如果我们以后感情破裂,我会净身出户。”
和月还没消化他的话,愣愣说:“那万一我出轨呢?”
秦郁白笑:“月牙儿,我刚才说过,你选我的话,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
和月脸红起来,手心里那堆冰冷的卡硌手似的,怎么突然就已经快进到结婚了?不是才刚表白吗?
一切太过魔幻,和月不由得低声发问:“那……秦郁白,我们现在算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