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小姐洪小姐的,这几天全不在秦郁白的考虑范围里,他公司项目出了点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要见不少人。谈生意不可能不应酬,应酬起来不可能不喝酒。
这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和月昏昏欲睡,吊着最后一根弦,从暑假该怎样安排,想到秦郁白与徐小姐。这几天和月自己全身心扑在学习上,只依稀知道秦郁白早出晚归。
今天好像也还没回来。她翻了个身。
正想着,听见有很轻的脚步声响起。
她心一顿,竖起耳朵听动静。
脚步声慢慢近了,故意放轻了,最后停在门口。她知道是秦郁白回来了。
将枕头下的手机摸出来,打开,光线刺得她闭眼,好几秒,才终于看清时间。
十二点四十。好晚了。
她不受控制地想到徐小姐。
是因为愿意给徐小姐一个机会,于是了解她到十二点多?
她垂头丧气,有一秒钟脑子里闪过一个冲动的念头,跟秦郁白表白好了。
下一秒,这念头又被她自己否决。
如果说了,被拒绝的话,就什么也没了不是吗?
可是如果不说,他万一和徐小姐在一起了,那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在这样的犹豫和纠结里,和月在暑假的第一天被迫熬了个大夜。她不知道自己几点才睡,反正不可能早。早上起床,对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又是叹气。
她放假,陶姨体贴地想让她多睡会儿,没叫醒她一起吃早饭。昨晚又睡得晚,和月一觉睡醒,已经九点多。
家里安静着,和月下楼,自己去厨房热早饭。她以为秦郁白也和前几天一样出了门,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听见一道脚步声从楼上响起。
她一怔,直愣愣看着秦郁白,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小叔。”
难掩惊讶的语气。
秦郁白昨晚喝了酒回来,这会儿还没完全清醒,闭着眼往沙发里陷,低声指使和月:“嗯,帮我也热点吃的。”
和月哦了声,多热了一份,等热好了,她将早饭端过来,摆在茶几上。秦郁白捏着眉心,难掩疲倦。
和月抓了个馒头,小心翼翼地试探:“小叔最近工作很忙吗?”
秦郁白端过粥,喝了口润脾肺:“差不多忙完了。”
只差最后一道,两天后,要见一个人。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和月这几天的纠结顿时一扫而空。原来是为工作,不是为徐小姐,工作这么忙,想来没时间分给徐小姐。
和月低头藏起眼中的笑意。
秦郁白就着馒头喝粥,想起两天后要去的地方,小姑娘肯定想去,带她一起去玩似乎一举两得。
想着,他开口问:“月牙儿,这两天你有空吗?”
和月愣了两秒,点头。
于是四小时后,两人抵达溪港。
从北方到南方,跨越大半个中国,海港城市的潮热气息一下飞机便扑面而来。秦郁白的秘书小吴提前赶到,开车来接他们。
和月已经和小吴打过几次照面,小吴礼貌地笑笑,与和月打招呼:“和小姐。”
又看秦郁白:“秦总。”
和月点点头,视线盯着窗外。小吴继续向秦郁白汇报接下来的行程:“帮您订了酒店。明天晚上八点,邹总会出席晚会。”
小吴送他们到酒店,他不住这儿,将人送到后就走了。秦郁白与和月进酒店,房间在对门。
“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先歇会儿,晚上出去玩。”
“嗯。”
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和月确实有点累,她瘫进沙发里,闭目养神。按理说在飞机上可以睡觉,但这是和月第一次坐飞机,莫名有些兴奋,自然睡不着。
这会儿舒舒服服地躺着,思绪困倦,可不知为什么,忽然飘回到在京川,秦郁白问她有没有空。
这几乎是一场说走就走的行程。
从他问完那个问题,到她坐上秦郁白的车离开,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一颗心浮在空中,直到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好像跟秦郁白学游泳的时候,腿始终够不到底,骤然踩到了地面那种感觉。
她只带了几件衣服,将行李托运,安检,等待登机。一切步骤都有秦郁白在,不需要操心。
困倦的精神突然清醒,和月睁开眼睛,怔怔看着面前,好一会儿。
后来还是睡过去,在沙发里,沙发够她身高,勉强够翻身,睡得道还算舒服。和月是被秦郁白的电话吵醒的,她还在做梦。不是美梦,她梦见秦郁白和徐小姐结婚,她去参加婚礼。电话打来时,梦中的婚礼正进行到一半,和月脑子还懵着,好几秒才嗯了声。
从她温软的嗓音里,秦郁白敏锐地反应过来她还没睡醒。
“抱歉,把你吵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