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被江巡这一句话惊得心提起来,秦郁白记得她的生日?
楼下秦思源在听京剧,咿咿呀呀地唱着,电视背景音略小些,似乎在放春晚的重播,大概是没人在看,不过做个背景板。秦洋不知和谁说话,或许是半年没见的哥哥秦泊,笑声开怀。其他人在背景音中沉默,但和月想象得到,他们或是坐在沙发上畅谈,或是各自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这是如此寻常的一天,大家都坐着自己的事,没有人记得和月生日。但和月并不难过,因为她从父母离婚以后,再没过过生日,即便没离婚的时候,给她过生日也是鸡飞狗跳,不如不过。她自己也不过,不买礼物,不吃蛋糕,就当做最平常的一天过。
但是江巡说完之后,这就再也不是平常的一天。
她的心突然跳动得很快,无法自控。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和月坐立难安,等待着,又怕自己是在多想。江巡不过说,秦郁白记得她的生日,又没说一定会给她过生日,不是吗?她这样期待,有可能是一场空欢喜。
可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平静。
从郊外回来要两个小时。
和月胡思乱想。
他也许不会大费周章地回来,也许会让人送份礼物回来……又或许,无事发生……
和月深吸一口气,仰面朝床上栽倒。
原来喜欢一个人,远比想象的要难得多。
和月闭上眼睛,她原本想,即便没有任何结果,但她可以安静地喜欢着秦郁白,直到他什么时候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等到他结婚,她就不再喜欢他。
但是,原来一旦坠入爱河,万事不由己。
她为自己肉麻的言辞感到一阵阵脸红,现在她也成为了一个庸俗幼稚的少女。
漫长的两小时不知道怎么过去的,直到手机的提示音骤然响起,把和月从水深火热里解放出来。她深吸一口气,看见了秦郁白的消息。
秦郁白:月牙儿,下楼,出来,到路口这里。
和月心顿时飞到嗓子眼,几乎要从喉咙飞出去,她从床上弹坐起身,立刻穿了外套,围巾手套都忘在脑后。打开门,脚步匆匆下楼,到楼下时又强装镇定,与他们打了招呼,“我出去一下。”
她慢慢地走出门,穿过花园,直到出了大门,才敢狂奔。
也许,秦郁白对她真的有几分不同。她想。
两小时的路程,如果他还要回去,就要花上四个小时,是琐碎的、麻烦的事。
北风凛冽如刀,刮在和月脸上,连呼吸的时候都感觉到嗓子疼。和月却全然顾不上,她奔跑着,气喘吁吁地停下,看见了不远处秦郁白的车。车窗玻璃放下来,纤长手指夹着一根烟,猩红火点吐出烟雾漫漫。
秦郁白还没看见她。
和月停下脚步,慢慢地走近。尽管知道他抽烟,但秦郁白很少当着她的面抽烟,这曾经让和月对他很有好感。因为和振南也抽烟,常在她面前吞云吐雾,一股难闻的烟臭味。
秦郁白转头,看见了和月的身影,掐灭了烟,从夹层里抽出一支口香糖。和月在他车前停下,低着头,乖顺地叫了一句:“小叔。”
风呼呼地刮着,秦郁白让她上车,“怎么没戴围巾?天这么冷。”
和月要怎么说,因为太兴奋,什么都忘了。
秦郁白解下围巾,给和月围上。他凑近那一秒,和月呼吸一滞。秦郁白回身,将车窗升上。
和月指尖摸着灰色围巾,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寒意侵袭着指尖和脖子,又被这温热的围巾慢慢暖热。
秦郁白的围巾……她微微低头,轻嗅了嗅,围巾沾染了秦郁白身上的凛冽雪松味,以及微微的烟草味。
车里也还有没完全散去的烟草味,很奇怪,与和振南的味道完全不同,甚至于……她觉得有些好闻……
她想到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秦郁白问:“月牙儿,今天你生日,对吗?”
他怕身份证上的信息有错漏,又询问一遍。
和月低低嗯了声,不知怎么有些微妙的紧张,下意识想将半张脸藏进围巾里,可想到这是秦郁白的围巾,反倒更加紧张……
“回来得急,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现挑一个吧。”他说着,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开了车。
“好在订蛋糕来得及,待会儿去取蛋糕。”
“谢谢小叔。”和月不敢看向秦郁白,怕泄露自己太过浓烈无法隐藏的情绪。
“客气什么,你都叫我小叔了。”
和月心往下沉了沉,嗯了声。
只是因为叫他小叔吗……
上回给她买了项链,这回秦郁白打算给她送玉镯。和月随便扫一眼,都知道那些玉镯很贵,太过贵重的礼物,她不太想收。
秦郁白已经挑了一圈,让工作人员拿出来给她试试。和月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