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双人共舞,贺兄配合的好,让这剑法更为形神具体了,我也颇有所感——好了,不多说了,贺兄快入座吧。”
两人相继回到了桌前,乐师重又奏起了轻缓的乐曲,舞女飘飘然地回到了大厅中央。
裘若渊隔着几个座,见缝插针地对穆洛衡道:“银涯阁主,你这哪来的这么多编钟啊?这玩意好像只有王府皇宫里才有这么完整的架构吧。”
他说这话时,嘴角挂了三分假笑,目光犀利,那眼尾的伤疤也跟着有些狰狞,连带着语气也十分刻薄。
不过他这话问的,也是很多人想知道的。
事实上,他们当中很多人并没有见过编钟,甚至都不知道编钟是什么,即便见过,估计也就见过那一两个,能见过一组的都算多的了,更别说这一整套了。
穆洛衡依旧是那副神情淡淡的模样,他推开赫连廷秋蠢蠢欲动要给他斟酒的手,看向裘若渊道:“裘门主对编钟很了解?”
贺琅实在戴不上那只断了系带的护腕,干脆就把它搁在了桌边,顺便把另一只也扒拉了下来,袖口的金色丝线勾勒成云,滢滢而绕。贺琅一边理着袖口,一边把目光投向了裘若渊。
裘若渊哈哈一笑,说道:“了解谈不上,多年前有幸见过一会,略知一二罢了。编钟这种青铜乐器,坊间并不常见。”
穆洛衡瞥了一眼非常没有眼力见的赫连廷秋,赫连廷秋被穆洛衡警告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酒都醒了一半了,悻悻地拎着酒壶退到了一旁,被尉迟溱看戏的脚拌了一个踉跄,险些栽了个跟头。
赫连廷秋:“……”
穆洛衡道:“这些编钟都是我这些年游历江湖收寻来的,我很喜欢编钟的厚重感,它的每一个音律既庄严又神圣,就好像神佛的低喃,能唤醒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
禁欲。
“什么啊?”尉迟溱接话道。
尉迟洧和边灵珂同时用手肘碰了他一下,赫连廷秋送了他一个勇气可嘉的眼神,尉迟溱一脸莫名其妙。
四座接看着穆洛衡,等着他的下文,穆洛衡唇角扬了扬,说道:“敬畏吧。山河澎湃,九州壮阔,人如蜉蝣,还是要心生敬畏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