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命,而是伤亡难以估量,后果不堪设想,对吗?”
白震望着她,不说话。
许岑岑继续道:“您不想我参与其中,是认为以我的心智,太过简单,不够稳重,不够稳妥。所以,这些事,您都对我隐瞒,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越容易满足。您早就为我做好了安排,想找机会送我再次离开帝都星,所以才会一边放任我查一些东西,这其实是您的教导、培养,希望我离开帝都星后,有能力自保。另一边,又会隐瞒我一些东西,以防我知道得太多、陷得太深。”
“可是,您没想到的是,我喜欢白卿雪。”许岑岑的呼吸一滞,声音轻了几分,“更没想到的是,他答应我了。我们……”
“远比你预想的。”
“叛逆得多。”
白震不接话,他的脸色很黑,黑沉沉的,不是发怒的阴沉,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似悲似木、似慨叹又似伤怀的凝重……
“您想送我走,而不是白卿雪。”
许岑岑说道:“是因为您需要他,他已经深度参与了这件事,清楚整个计划,甚至,他可能就是这个计划最重要的实施者。”
白震不应不答。
白震慢慢地接受许岑岑猜到了这么多,可就在他抱定了主意不承认、不否认的时候,又听到了许岑岑以一种格外平静、却又语声肯定地说——
“您选择白卿雪,一方面是因为刚好是他,他是您的孙子、他的相貌和白子珺一般无二、他有能力斡旋各方势力,他刚好能成为白琪。另一方面是……”许岑岑顿了一下,望着白震说道,“白子珺,不在了吧?”
“他根本不在您说的荒星!他出事了!您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出了事,您必须让人、尤其是那个人认定白琪还在!所以,白卿雪必须成为白琪!世上只有一个白琪,可以是白子珺,也可以是白卿雪……”
白震的眼底激荡。
许岑岑笑了起来,后面的话,她原是半猜半试探,白震难以控制的震惊,让她知晓了,她猜对了……
可她的心好痛好痛啊,那是一种海浪呼啸而来、从头顶灌溉而下的近乎窒息的痛,她的哥哥,原来,真的,真的……
许岑岑笑容惨白:“所以,我经过丘尾星,不是巧合。”
“所以。”
“我落入丘尾星,不是意外。”
“所以。”
“我去丘尾星。”
“就是为了找白卿雪……”
许岑岑话犹如重雷炸下,白震望着许岑岑,她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眼底全是悲伤。
许岑岑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眼瞳是淡淡的紫色,像水晶琉璃般剔透迷人,可现在那双眼睛在笑着,却更像在悲泣……
白震移开眼睛。
许岑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可……
白震的胸膛犹如被棉絮堵得鼓鼓囊囊,有许多想说的话,可是不能说……
“那么。”
“祖父。”
“您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许岑岑道:“白子珺不在了,白卿雪……我也不会让他回到帝都星了,您没有白琪这个选择了,您的面前,只有我了,您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您的计划吗?”
白震望着许岑岑,嘴唇嗫嚅了一下,仍不说话。
“我留在这儿,您告诉我,我是助力,不告诉,我只能以自己的方式行事了……”许岑岑转身离开。
“许岑岑!”
白震叫住她。
许岑岑回头,望见白震的脸色,复杂的、难言的……
“很、危险。”许岑岑听到白震艰难缓慢地说出这三个字。
许岑岑扬起笑:“您不怕,哥哥们不怕,轮到我了,难道就该怕了吗?”
“我是您的孙女,是白琪的妹妹,可我不是一个永远在你们身后、需要你们保护的人,你们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们。你们想保护更多人,那我……”
“也想保护他们。”
白震望着许岑岑坚定的、毅然决然的脸,许久后,缓缓点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
苍老的、迟暮的,又耳熟得令他泪意上涌。无数遍恍如昨日,声声叠叠,今复昨,昨又旧,时光荏苒,前仆后继。
……
许岑岑回房时,夜半三更。
她坐在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夜色将她整个人包裹、笼罩。
端脑通讯的红点阵阵跳动,她点开了对话框,是江言——
【人,刚刚醒了,按你说的,又注射了一针。这不是长久计啊,安眠药用完,或者产生抗体,他总会醒。他醒了,要做什么,我拦不住的。】
许岑岑静静地盯着这一行字,看了足足几分钟,然后给了回复:
【安顿好他,派人一直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