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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挺拔修长的身影浅浅地倒映在地上。

微微垂着眼,黑发拂动,落在眉眼,辨不清神色。

许岑岑朝前走,快要擦肩而过时,被白卿雪抓住了手腕。

他的指尖很凉,像浸透了凉夜寒霜。

他用力地抓住她,臂腕一收,把她整个人带进怀里,揽住腰肢,圈了起来。

“许岑岑……”

她听到他的声音,嗓音清冷,尾音压着,有一点儿发沉。

许岑岑忽然有一点点想笑。

她好像可以彻底听出来他的情绪了,就像现在,他看起来冷静沉稳,实则……在克制着不悦。

她抬起头,看见他紧绷的下颌,和低头注视她的、漆黑眼眸。

“你去见江言了。”

白卿雪的话语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许岑岑笑了笑:“是啊。”

白卿雪环抱许岑岑的臂腕收紧,嗓音更沉了几分:“他明天一早动身回丘尾星。”

许岑岑道:“是啊,送别嘛。”

这么久以来,无论是许岑岑,还是江言。

谁都没有给他透露,他们在帝都星见了面、有了联系。

倘若江言不是明天走,而是今天……

倘若许岑岑今晚不回来……

白卿雪环抱许岑岑的臂腕越收越紧,将她搂向自己,紧密地、不留一丝缝隙地贴合,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躁郁的心绪才安宁了下来。

白卿雪很清楚江言的心思。

他曾经退步了、同意了江言带她离开,后来才发觉,他做不到,他反悔了。

可是。

江言和许岑岑还是瞒着他见面了……

这代表什么?

白卿雪很清楚。

“你想和他走吗?”白卿雪目光紧密地看着许岑岑,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许岑岑笑了笑:“想。”

白卿雪眸色一沉,他清楚她说的是真话。

许岑岑道:“哥哥……”

话未说完,白卿雪猛地俯身,恶狠狠地咬向她的唇,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他迅疾地撬开她的牙关,吻得又深又狠。

像是忍无可忍地泄愤。

亲吻的动作算不得轻柔,一手紧紧抱住她的腰,一手用力地按住她的后脑勺,不断地加重、攫取。可一察觉到她受不住,哪怕是泄愤一般的啃咬却也忍不住放柔,对待她宝贝极了。

许岑岑被动地承受他热烈而猛烈的亲吻。

她曾经理智地想要推开他、划开界限。

可他执着地不肯放手,也不许她放手!

他的执拗、不顾一切教她心疼。是她先招惹他的、是她再三逼他走向她的,她不能指责他罔顾人伦、明知故犯、错上加错,更不能强行逼他断念、割舍、放手!

更何况……

他本就是她爱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是她拥抱亲吻便会幸福得浑身冒泡儿的人啊?

她也舍不得……

她抬起手,轻轻地勾住他的颈脖,轻轻地、浅浅地给予回应。

察觉到她难得的热情,他愣怔了一瞬,随即回吻得更急、更深。

唇齿相缠、暧昧缠绵,几近失控。

缱绻炽热的空气中,淡淡地弥散一股清香,既甘甜,又微苦,混杂成一种极致撩拨的味道。

情动。

Alpha和Omega间本就有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亲吻的是自己心尖儿上的人?

饶是有强大抑制力的白卿雪,也抵抗不了这种来自身体深处的本能的渴望。

他从许岑岑的唇间移开,额头、鼻尖轻轻相抵,温热的鼻息纠缠不清,急促地喘息,眼底一片氤氲墨黑。

他在克制这一种本能。

哪怕是他再想、再渴望,也不能是现在。他的许岑岑,应该享有世上最美好的一切,至少,至少要离开帝都星;至少、至少要向她求婚、为她准备盛大的婚礼……

许岑岑看着他忍耐、喘息,低声询问:“你身上有抑制剂吗?还是,我给你临时标记?”

一个Omega主动询问Alpha有没有抑制剂,还是使用临时标记?

许岑岑问得坦荡又直白,神色平静得、似乎只是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

白卿雪长年使用抑制剂,以致于抑制剂用量飞涨,许岑岑在身边,难说两三针是否能有效。可是临时标记……

虽说抱过了、吻过了,独属于一人的信息素进入另一个人体内来临时标记,总归是更亲密……

白卿雪微赧,面颊像染了一层薄胭脂。

白中透粉,华光灼灼。

许岑岑见他没有答,也没有等,伸手解开他的领结,拉下雪白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