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人流之中，彼此沉默、彼此互望，谁都没有先一步说话。

“快快！还有三十秒！快敲钟了！”

人群前涌，许岑岑被推得一跌，白卿雪揽住了她。收紧臂腕，环住许岑岑，许岑岑才感受到了白卿雪在颤抖，他的手臂、胸膛、乃至整个身体都在难以觉察、却又无可控制地微微颤抖。

许岑岑像听到了狂跳不止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分不清是自己，还是白卿雪。

白卿雪望着她的眼神很深很深，黝黑眼底涌动着浓厚炽烈的情绪，像藏着躁动难抑的勾子，想把她整个人勾进去、圈起来。

他又紧了紧臂腕，将许岑岑严严实实地圈在怀里，双唇微动，声音很轻、很慢：“许岑岑，你说的……”

白卿雪的声音低沉喑哑，许岑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这是白卿雪的回答。

她的心头一喜，眉眼上扬，露出了大大的、甜甜的笑容：“嗯！我说的！我……”

话未说完，“当——”一声钟响，悠扬的钟声霎时传得好远，余音袅袅下尽是热烈的欢呼和无尽的告白。

许岑岑兴奋地道：“哥，这是情人塔的钟声，我来之前查了……”

话又未尽，第二道钟声响起，许岑岑顿了一下，待余音散了一小会儿，伸出三个手指，强调道：“三下！三下！钟响三下，寓意长长久久，一起听钟声的……”

第三道钟声响起，同时“哗啦”一声，烟火冲天，在广场上空炸开了无数银花。

许岑岑抬头，白卿雪忽地埋首，吻住了她。

许岑岑顿时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有心思看头顶的烟花了，她的脑袋里、心里轰隆隆地炸烟花！

白卿雪吻得极深，淡淡的酒香在口齿之间弥漫。

许岑岑很快像醉了酒，又像被攫夺了所有气息，身体微微发软，白卿雪圈着她，托住她的后脑勺，温柔又霸道地不断加重这个亲吻。

他像是克制得太久太久、想这么做得太久太久，只能这么用力地、紧紧地验证这一刻的真实，她属于他，只属于他。

许岑岑心跳如鼓，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只知道是白卿雪，是白卿雪！

一吻结束，白卿雪放她喘息，她倚在白卿雪的胸前，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

白卿雪抱着她、仍抱得很紧，好像紧紧抱住了一直小心翼翼地守候却又一直深压着自我不敢妄动越界的心尖儿至宝，一旦定下决心过了界，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手。

“许岑岑，你说的……”

许岑岑听到白卿雪的声音低低沉沉地落在耳边。

许岑岑无法体会白卿雪为何连说了两遍，也无法体会这短短几个字后的分量。

她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应道：“是呀，哥哥，白卿雪哥哥，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

白卿雪深深地凝视她，过往和隐秘的沉重尽数压在心间，他只是应她，正面的、毫无犹豫、毫无遮掩地应下她。

他唤着她的名字，像唤着世间最温柔缱绻的密语，他说：“许岑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