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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他跳车?

越浩有点儿慌。

这种慌不是因为被许岑岑抓包,而是撞见了这样的老大,老大的眼神太冷了,冷得他恨不得有双完好的腿麻溜跑了。可惜他没有,他只能强装镇定,努力地岔开话题:“天黑了,该回去了……”

白卿雪拉许岑岑往前走。

越浩独自转动轮椅,隔了一米多的距离。

白卿雪很沉默,许岑岑很沉默,越浩也很沉默。

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心头乱。

越浩在旁边,许岑岑想做什么、问什么都不方便,只能暂且作罢。

许岑岑瞄一眼白卿雪的侧脸,他的面色极冷,似有不悦。

“哥……”许岑岑缓和气氛地开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我遇见了柳雅依,加了她的通讯,她住这儿,我问问她具体是哪栋,有时间你们可以见一见面。越浩说你们以前认识,现在住得近了,可以常来往……”许岑岑的手忽地一疼,止住了话。

白卿雪忽然加重了牵着她的力道,捏得微微有点痛。许岑岑看向白卿雪,发现他也在看她,眸色极暗,似有什么情绪涌动,可她看不清。

“为什么要来往?”白卿雪词锋犀利。

“你们以前不是有交情吗?那个小姐姐,人挺好的,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谈一谈呢?”

“交情?什么交情?”

多么奇怪的问题,什么交情,当事人不知道?问她?许岑岑不答,可白卿雪就那么盯着她,仿佛非要从她这儿听到一个答案。

许岑岑只能道:“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吗?”

“谁告诉你,我对她有意思?”白卿雪的声音更冷了,像是压抑了什么汹涌急躁的情绪,面上维持冷静,底层已一片狼藉。

“啊?”许岑岑惊诧万分,歪头看向严谨地保持一米距离的越浩,“不是说,有吗?”

越浩宛如被一把烈火砸中了头,火从发丝一路往下烧,烧得他在轮椅上如坐针毡,忙道:“不不!我看错了,没意思,没意思!”

越浩快速撇清的态度,令许岑岑忿然:“不是你说你陪他,专门看了她两次?你说他对她有意思的!还说什么喜欢一个人,第一反应是……”

“别说了!别说了!”

越浩赶忙制止,再说下去,他在老大那儿,过不去了……

越浩言辞无比恳切:“我一定是眼瞎了,才会误认为老大对她有意思!我现在知道了,老大对人有意思是什么……”

“越浩!”白卿雪冷声打断。

越浩顿时噤声了。

一会儿一个说法?许岑岑一下混乱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越浩还有这么不靠谱的一面?

“许岑岑。”白卿雪唤她,语气严肃,仿佛接下来会说什么重要的事。

许岑岑看向他,他的神色很正经、很冷静、也很郑重。

“我不喜欢你说的那个人。”

“我以前没有喜欢任何一个人。”

“无论你听谁说、说什么,都不是真的。”

许岑岑愣怔地望着白卿雪。

白卿雪的眼眸很黑,盯着她的目光,深沉得看不懂,却有一股言之凿凿的认真。

可若是子虚乌有的事……明明越浩告诉她的时候,七分笃定、三分唏嘘,也不像说假话蒙骗她呀?

许岑岑转头看向越浩。

越浩接收到她的目光,咬死了改口:“我眼瞎,看错了。”

于是许岑岑只能道:“知道了,没有就没有吧,但是你们认识吧?为什么不来往了呢?”

白卿雪道:“不熟。”

“啊?”不熟会让越浩误解?

白卿雪带她往回走,不愿多说了,

三个人进了电梯,白卿雪按下六、七层,对许岑岑道:“我送越浩上去。”

许岑岑点头,明白他们间有话要说:大厂的事,白卿雪要给越浩一个交代,越浩也要给白卿雪说他的打算。

电梯到了第六层,许岑岑便出去了,右拐进门。

三儿在阳台哼哧哼哧,不知道在弄什么,听到声响,探出头:”回来了?”

“嗯。”许岑岑走到阳台看他,“你在弄什么?”

三儿自豪展示:“我捡了块木板练精神力!好不容易买了房,不能乱划吧?放这儿,你看怎么样?”

许岑岑看见对面一块五六米长的薄薄木板,横放在阳台墙角。面对木板的方向,摆放椅子,一个、两个、三个……椅子是镂空的藤椅,还贴心地放了软垫、靠枕和毛毯。

许岑岑走过去,坐下:“练吧。”

“好!”三儿下定决心勤勉,立刻坐到许岑岑的身边,认真投入地瞪着对面的木板。

许岑岑一边指导三儿,一边给加上联系方式的柳雅依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