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认为自己在这多余,他只感觉这两人都很碍眼。
片刻后方多病回来,没追到人,但小朋友仍嘴硬是他累了,放人家一马。
“不过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是那个疯子郭坤!”方小宝一脸求表扬,结果没人给他反应,连小夭都是一副了然之态,“不是,你们早就知道了?”
小夭安慰地笑笑:“就比你早一点点,刚才莲花跟我解释过了。”
总之采莲庄个个藏着身手,声称不是江湖中人,实是找借口不让百川院插手,这嫁衣杀人背后必有蹊跷。
李莲花倏然起身:“郭坤都出现了,我们也别耽搁了,早些查清真相,也能挽救一条无辜性命。”
方多茫然跟上:“他怎么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
婚房内未点灯火,月光幽幽透过窗纸,映照在满屋红绸和四处饱含喜庆之意的摆设上,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人对黑暗和未知总会生出几分恐惧,小夭紧紧抱着李莲花的手臂,哪敢睁眼细看。也怨她自己,胆子不大还总爱看些恐怖片,尤其喜欢什么中式民俗,隔着屏幕都吓得不轻,何况身在现场。
“莲、莲花,别害怕啊,没、没事的我我我保护你……”
方多病查看完婚床上堆放的珠宝首饰,举着火折子走过来:“除了穿戴用物素了些也没什么特别的……小六啊,难道不是你自己害怕吗?”
“……我知道莲花怕鬼嘛,我还好,不、不怎么怕。”哆嗦是生理本能,抖一会儿就好了。
李莲花勾着唇由她抱住,放慢脚步,柔声应和道:“好,你保护我。”
几人搜寻一番找到挂立在屏风后头的棕色石榴裙。
难怪郭乾说这件嫁衣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周身挂满银饰珠宝,金丝银线绣成的花纹繁复精美,连裙摆都坠满银铃,即便室内昏暗,也依旧光彩盎然。
李莲花记得从前郭大福曾说,无论哪个女人见了这嫁衣,都会被它迷上,虽不及那时所见惊艳,但仍是华美非常。
姑娘会喜欢吗?
好吧,她才瞧了一眼就躲到他身后去了。
“头冠是银子做的,加上这裙子,怕是得有几十斤重。”
“这么重,穿上去不把人累死。”
李莲花沉吟一声:“那个凶手专杀穿了这套嫁衣的女人,若有人充当诱饵,或许可以把他引出来。”
他这话并非提议,只是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寻个理由。
语罢,李莲花上手取下沉重的石榴裙。
三人或震惊或疑虑,小夭虽知他自有考量,但毕竟关乎性命。
她的担忧还未出口,方多病率先表示不赞同:“不行,你身体不好,万一出什么事我们不能及时救你怎么办,现在还不知凶手武功深浅,再说嫁衣这么重,要打起来也施展不开啊,还是我……”
李莲花淡声否决:“你经验不足,笛盟主穿不下这身衣服,只能我来,速战速决吧。”
笛飞声眸色幽深,不置一词,见方多病仍不肯妥协,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到外间。
“他可不是需要你来保护的废物。”
里屋余下二人,李莲花安抚着捏捏小夭的脸颊,便褪下外衫,把那身繁杂的石榴裙往身上套。
方才那番话把她排除在外,他是根本没想过让她穿这件嫁衣,他不希望她涉险。
这样好的李莲花,真的没法不喜欢啊。
“莲花,腰带是不是系反了?”
他垂眸一看,确实有点问题,边整理边嘀咕道:“都穿过一次还能弄错……”
“你以前来这里——”
“嘘——”李莲花凑近,手指竖在唇边,气声同她道,“如此离奇之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小夭咬唇噤声,脑袋小幅度点了点,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忽而笑了,声量恢复正常。
“帮我戴上头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