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二净。管家办事不力,听了沈肃的话,去下人房挑粗使丫鬟时,没成想倒把青荷带了出来。
沈文远看到青荷的一瞬间有些恍惚,他第一个念头是:又多了一个“容器”。荼刹可不许让他失望。远山眉、杏眼与眼尾微微上扬的凤目,这眉目对他来说是如此熟悉。
他不需要通过一个赝品去看沈瑜,他笃定自己会拥有她。
沈文远放开了扣着的丫鬟,转而把青荷绑了过来。“你来替我作证,我保你们亲族家眷不死。”
一举两得,倒要多谢他这草包堂兄。
一盏茶的功夫,沈肃带人打开了门锁,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情景。沈文远和那些丫鬟衣衫整齐,他坐在案几前,丫鬟们则齐刷刷跪在他身后。
他左手上有道骇人的伤痕,血流不止。沈肃一眼了然,原来是强行以痛楚来驱散chun药的效力。
他面色有些苍白,可仍能清醒自持。
沈肃带来的亲眷不明所以,他们本不信沈文远会逼jian丫鬟,帝都多少千金佳人思慕他,他却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可沈肃说得言之凿凿,若真有丑闻 ,自然是要来看个明白。
青荷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颤颤巍巍说道:“奴婢是辅国公府中的丫鬟,受人指使引诱这位大人,实是——”
“闭嘴,休要胡言乱语。”话音未落,沈肃便怒不可遏止了她。
他怒的不止是谋划失败,被沈文远反戈一击。
为什么?即使是沈瑜的赝品,也不会站在他这边。
沈肃怒极攻心,一时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杀了她。”
“沈文远,一定是你买通了这贱婢,要嫁祸于我。”
沈文远笑了笑,一贯的温润如玉,看上去不带任何嘲讽。“堂兄,你这丫鬟并未说过是受你指使,又何来嫁祸一说。不如彻查此事,揪出幕后主使,以免伤了你我二人和气。”
围观的众人见此情状,早已猜到了内幕,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沈文远为人大度,顾念亲情,给了沈肃台阶下。
辅国公一张脸气得煞白。他这傻儿子又做蠢事,行事之前也不与他通气,结果整出一场闹剧,白白让人笑话。
他冷着脸看着沈肃,又不得不替儿子收拾烂摊子。
“贤侄所言甚是,此事多有蹊跷,定是要查证,以免诬贤侄清白,我这就着人将这些贱婢押下去好好审问,必问出个所以然来。”
沈文远起身朝辅国公作揖,顺势挡在了丫鬟们身前,他开口说道:“仲父今日寿辰,小侄怎敢拿此事劳烦仲父?刑部尚书崔大人也来贺寿,不如交给他主理,想必会查出真相。”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把人绑了送到崔大人跟前,务必将此事原委说清楚。”方才沉默的英国公发了话,沈文远借势让开,父子配合得当,率先命人绑了几个丫鬟押付有司。
英国公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方才沈肃带人来“捉奸”,他心中并无慌乱,当然是清楚自己儿子的秉性。沈肃这个草包,哪能算计到他?
此事最终没有流传开来,最后不了了之,辅国公为此做了不少妥协,吃了些暗亏,又送了个把柄到沈文远父子手中。
沈肃旧事重提,自然是将自己美化了不少,又抹黑了沈文远。
青荷被关入刑部大牢之后,没有多久便暴毙。
沈肃觉得此事蹊跷,又有些耿耿于怀,着人去找了青荷的尸体。死状恐怖,浑身都是伤痕,若不是穿着打扮,准认不出身份。
沈肃在女帝面前一口咬定青荷之死是沈文远所为,“陛下,青荷之死乃沈文远所为,他一则是想杀人灭口,构陷于臣,二则是想泄愤,他差人划花青荷的脸,足见他恨极了陛下,相似的脸,让他觉得……”沈肃没敢说说出“面目可憎”四个字。
沈握瑜讪笑一声,像是听了什么荒唐可笑的事,“此番推论颇为有趣,可是青荷并没有死,君后怎能说念之恨极了朕?念之,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