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已经不是喝药能治好的了，余灵族的血难道还有毒吗？不可能，那滴血已经出来了，所以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偷偷溜出了妖市，但是她怕被妖认出来，于是戴着面具，去城里最好的医馆号脉。

大夫眉头紧锁，叹一口气：“姑娘，你这……”

言殇立刻道：“大夫您就直说吧，我怎么了。”

大夫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呼出一口气：“你的器官已经严重衰竭，恐怕……恐难活长久。”

器官衰竭，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我……还能活多久？”

大夫伸出一根手指：“最多不到一个月，不要过多走动，这样只会加速衰竭。”

她结了账，匆匆忙忙的回到妖市，在房间里坐着，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不能多走动就意味着，她出不了妖市，回不了昆仑，见不到褚遥和锦铃，御剑恐怕还没起飞就倒在地上长眠，她实在是觉得遗憾，没能再见到家人最后一面，甚至连陈规他们都见不到。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件外袍披在她身上，沈预白坐在她旁边：“天气冷了，怎么也不多穿一件。”

“我想见小规，还有司枂和瑾渝……”

沈预白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明日就是七月十五了，妖市大门会打开，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明日，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天了，她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抽出手，就这样让他握着，他又得寸进尺的捏捏她的脸：“我今日会很晚才回来，你有什么需要就叫弦弈。”

她又轻轻“嗯”了一声。

他以为言殇开始慢慢接受他了，殊不知，言殇是没有力气推开他。

沈预白一走，言殇就下楼，在一个茶肆坐着，喝喝茶，吃吃点心，看着小妖们打闹，还真让她有一种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感觉。

这样清闲的日子真的很好，好到有一些不真实。

“言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茶，妖王大人呢？”毕橖坐在她对面，倒着茶。

“他出去了，说是有些事，很晚才会回来。”

毕橖喝一口茶，突然缓缓笑了起来：“你知道，那些妖为什么费劲心思想要你死吗？”

她一口喝干茶水：“不知道，莫非你知道？”

毕橖用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道：“我确实很想告诉你，不过将死之人，不必知道那么多。”

言殇倒茶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我快死了？”

“因为你死，本就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毕橖站起身来，走到言殇身边，挑起她的下巴：“沈预白怎么也不会想到，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你为什么要杀我，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毕橖喝一口茶，缓缓道：“我乃五毒之一，壁虎，而兰清，若芙，黎斯，展拙，介死在你手里，身为五毒之一，我得替他们报仇。”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兰清和若芙她承认，这黎斯不是死于她手，还有展拙，她连见过都没见过。

言殇连忙解释道：“等一下，黎斯不是我杀的，还有展拙，是蜈蚣吧？蟾蜍兰清，蛇黎斯，蝎子若芙，还有你壁虎毕橖。”

“杀黎斯的人，难道不是为了救你才杀的吗？”她忽然伸手用力按住言殇：“你杀了这么多妖，就该被千刀万剐，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言殇赶紧喊一句：“银冥！”

银色的光芒还没汇聚完成，言殇就胸口剧痛。

毕橖见状给她胸口重重一掌：“你死的太慢了，我来帮帮你。”说完她就变成橘色烟雾消失。

言殇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