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楼西药房取了复查后医生给续的药,回到车上的路娴下意识去翻手机:微信没他消息,短信没他消息,来电记录亦没有新的,心里一下子空落落起来。
已经过去两天了,离雷勇泰临时去外出紧急任务。
路娴不清楚任务的内容,知道这些必须被保密,所以很知趣没追着问具体,万般担心到了嘴边,只出去一句:有危险么?
雷勇泰是看着她轻松笑答:没有危险。
所以,应该信他,一个从不对她撒谎的人。
只是,明事理是一回事,要让自己放下对雷勇泰这样的百般惦记,路娴明显觉得难。潜移默化下的反常是:一天下来,她对手机的依赖,甚于过去任何时候。
昨晚一个人窝在沙发,在网上搜索各种特警出任务的相关资料。
雷勇泰是一名巡特警,路娴把巡特警主要的工作细则直接保存到了手机备忘录,这两天时不时拿出来对着一条条发呆细琢:
1、为公安机关提供其他警种不具备的自动火力。
2、参与处置严重暴力性犯罪事件。
3、参与处置暴.乱骚乱事件。
4、参与重大活动的安全保卫任务。
5、担负特定的巡逻执勤任务。
6、为危难群众提供紧急救助服务。
7、其他应该由公安特警队承担的特殊任务。
七条罗列得很清楚,一目了然,可到底对这个警种不够熟悉,每一条对应到实际具体状况又是什么,路娴完全没有概念。
心态比较松弛时,觉得每一条都没什么大不了,都与人身危险扯不上关系。
心态比较焦灼时,又觉得每一条横竖都只写着两个大字:危险。
真要让她猜一个,路娴只希望是4或5,因为这两条危险系数明显低于其他五个。
也是因为第一次经历这种状况,回过头看,路娴发现自从重逢雷勇泰到现在,他的确从未有一次主动提及他的工作。
云华市每一年的跨年烟火大会,雷勇泰会去现场执勤,这是截止到目前,路娴对他职业最直观的接触,能与工作时的他处于同一个现场。
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交集。
也并非心中多猎奇雷勇泰的工作日常,只是这样出任务的方式,她从未面对过,需要时间去适应。
雷勇泰向她保证任务完成第一时间回来找她,说可能任务期间无法正常联系,希望她不要担心,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好好睡觉。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慢慢接受,渐渐习惯,开始依恋,身旁有雷勇泰在的生活方式忽然暂停,一下子要分开数日,措手不及下,是前所未有的彷徨。
与他并非连体婴儿,可路娴不得不承认,心理上已经建立了某种占分量的链接。
所以,无法让自己完全清心寡欲,不去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念及往后,这样的情况可能并不会少,路娴瞬间有些懵住:之前,她从未这样深入地去设想过。
雷勇泰的职业,属实特殊。
作为他身边的那个人,寻常的365天里,注定也将有不寻常的接受和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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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熬到第五天的时候,路娴整个人明显有些急乱了,有时甚至会恍生错觉:雷勇泰是否还记得,她在等他回来?
回答人的,也只有她自己的彷徨与哑然。
这样杳无音信的特殊状态,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这几天一到晚饭的点胃口就提不上来,白天在公司,路娴再怎么不爱扎堆凑热闹,至少身边人声不断,不似天暗下后的时分,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就剩她一人,重重叹一声都会吓到自己,静得别扭。
一个人默默吃着滋味不足的小饼干,路娴一脑袋的卡滞和无序。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脏忽然莫名一揪:过去这些年,雷勇泰如果一直没放下那会执意分手、避走远方的她,是不是每天都是这样煎熬焦灼地等着?
翘首以待,等这样一个归期不明的她?
双眸一微,热意丛生,覆满眼睫,心酸顿生。
她也不是没有力量的人,至少,凭一己之力,让雷勇泰委屈了这么多年。
她好像……欠了雷勇泰,还不少的那种。
可是,话说回来,她并没有让他等。
甚至于,对自己,她都无法盲目乐观乱许承诺,或他朝一日可重回这个城市。这样一个失了根般的她,怎么可能会有气息去要求他原地等着。
那会,她是抱了余生再也不相见的决绝向他提的分手。
哪可能有半分不切实际的奢望。
一个连自己都快顾不住的人,是不可能还有多余的心思惦记他人如何。
雷勇泰没把她忘记,是路娴万万没有料到的。
会硬气一回接住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