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地瞧着:“这要泡多久?”
“两天。”路娴简答,转身去洗手,“出去吃饭吧。”
“好的!”雷勇泰很期待,两天后看这些壳,会变成什么样。
两个人各自在餐桌旁坐下,几个菜排得整齐,色泽诱人。
这家店外卖的餐具做的有些档次,所以也就不需再换上家里的,路娴拆开自己那一袋餐具,余光掠到雷勇泰小麦色的手臂,心头一跳:这是她入住这房子后,第一次与一个男的这样面对面坐下来共进晚餐……气氛有些微妙。
雷勇泰撤回自己的手,本想把拆开的筷勺递给路娴,见她已拆了手边一副,这一双就自用了,目光不经意地搁在她左手臂的iwatch,心中隐隐一动,欲言又止。
她一定经历了一段比他先前以为的还要艰难千倍万倍的坏时光吧。
不然不至于以那样决绝的方式伤了她自己。
一想到这,雷勇泰苦涩地咽了咽喉底的空气,食欲瞬间消下去不少。
“怎么了?”路娴见他迟迟不动筷子,净顾着瞧她,下意识抬头问。
“没事,我在想先吃哪一道!”雷勇泰给了她一个不够舒展的笑,拿起手边的荔枝汁,喝了一大口,“我给你也弄点饭吧。”
想到她的粥刚入电饭煲没多久,等可以吃还要不少时间,叫的米饭量很足,够两人吃。
路娴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也行——少点。”
“好的。”在雷勇泰的认知里,人是铁饭是钢,无论一日哪一餐,肚子都不能饿。所以,晚餐光喝粥估计吃不饱,长长一夜,一次睡眠身体也需要消耗,通过食物摄取的能量得到位才行。
吃得快差不多时,雷勇泰微侧手腕,瞄了眼时间,有个酝酿许久的想法,需征求她的意见:“路娴,我们吃完饭去下面逛一圈,你看怎么样?吹吹晚饭,顺便消消食。”
许是没料到他会忽然这样建议,路娴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虚,心中无声一叩:“不了,我就不下去了——你去逛好了。”
语毕,脑袋低下去一丢,不敢瞧人。
“好吧,你不去的话,我也不下去了,陪着你。”雷勇泰讲心里话似从不卡顿。
“陪着你”类似的话半夜他也对她说过,只是以征求的口吻,意外得到她愿意的点头。
想到她这些年走过的不容易,往嘴里送食的雷勇泰忽然觉得,“陪在你身边”语义不够明朗,他需要表达得更直接些,事关他站在她身旁的角色清晰。
所以,应该尝试着重新组织语言后,再把他的心意诚恳地向她表达一次。
“路娴,半夜说的话,我想加个时长。”雷勇泰默默吃了一会,打破了彼此的无语气氛。
路娴抬头,茫然瞧人,心中一阵突如其来的敲打,带起一溜惶惶不安:他想说什么?他这神情看起来像是想说一件比较严肃的事……是她兜得住的话么?
话开了头,情绪到了某个点,有些心思雷勇泰不想再隐忍,他希望对她这些年的热情,能有一个落脚,默默予她的情意,不想再无根飘摇。
从始至终,无论彼此身处何时,是否触手可拥,她都是他情感的依靠。
有朝一日回到她身边,成了他这些年来一个固若金汤的人生信仰。
“路娴,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在一起?”最柔软的话一出口,雷勇泰心中最深处荡起涟漪无数,一双明亮的眼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孩,看她一脸犹豫,神经跟着莫名拉扯,“我需要你,很需要你的那种,我们分散了这么久,我想补起这些年——你还记得么?我曾经答应过你的,这一生牵着你的手,一起好好地往明天走,风雨彩虹,都不松开彼此的手。”
年少时陈旧发黄的青春誓言被他清晰翻开,重新摆到跟前,讶异他的这份记忆力,也错愕他此时的较真,原想开口拒绝的路娴抿了抿嘴,把有些话缓冲。
那时大家就那么点岁数,算不上大,所谓承诺大多懵懂迷糊,甚至幼稚,或许谁都没懂自己彼时信誓旦旦地到底在说些什么,该这么当真么?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是穿过悲喜后唯一所剩。
至少,于她,是这么回事。
见她发呆不吭声,等待的人愈觉煎熬。
雷勇泰深知这些年自己一路孤单走来深藏心底的那份害怕,此时此刻,这份怕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最高值,而伴随着这股强烈的害怕失去,还有一股力量迎难而生,摇曳冲击心口:一定不能再失去她!
方本贤那张脸倏然划过脑海,死撑着的女孩双眼跟着一松,心头攒紧一种疲倦,斟酌了一会,坦诚相告:“雷勇泰,我其实——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又何必呢!”
雷勇泰摇头,又点头,情绪跟着拥挤,似于方寸之间顿失该有的秩序:“不会——不是,路娴,对我来说,不是你好或者不好,才想牵你的手一起走下去。而是、而是,只是因为你是你,想与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