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晏小笛久久点不下去，心里的难过在一点一点漫开来，有一种亏欠了楚子茗的悔，在滋长。

余高远见人在，便在门上敲了几下，惹得独自发呆的人抬头来瞧：“你好……”

“你在就好，晏小笛同学，我就有话直说了，你能不能为了茗子努力一下？这小子高三遇见你，就在心里默默地把你排在了他从小就树立的理想前面，不应该被这样辜负，真的，晏小笛同学，你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心里有你的楚子茗！你别看他永远一副高冷禁欲模样，似乎对女人都不感兴趣，其实是特有原则的一个人。他们家奉行一人一世的感情信仰。不像我，女朋友交过不少，没多少真心可言。这小子要么不动心，一旦动了心，绝对是真心，非一辈子不可了的那种。你吧，就是那个让他心甘情愿交付一生的人。怎么说呢，五年前，你已经被林茉清圈套了一次，真的不该被她同样整第二次！对你不公平，对茗子也不公平！而且，最关键的是，她林茉清压根就不会念你的好！非但不会感激你的慷慨退出，估计还在笑你傻呢！晏小笛同学，你呢，当初为了一个喜欢的男生，放弃了理想的大学；茗子又何尝不是，为了一个喜欢的女生，放弃了从小就立为人生目标的理想大学，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放弃……就为了能高中毕业后与你一起走在同一所大学校园里，展开一段无敌美好的爱情！林茉清会出阴招从中作梗谁都没想到，但那毕竟也是五年前的事了。如今，你和茗子重新遇见，好不容易在一起，真的不该为一个压根什么都不是的林茉清，做出这样的放弃啊！为一个不值得的别人，推开一个值得的对的人，这笔账，三岁孩子都算的清楚！你堂堂一个云华一中理科学霸，怎么就糊涂了呢？！楚子茗这家伙，也是闷葫芦，改大学这么大的事，谁都不说，一个人放在心里，等到快高考了才说，我们当时都还以为是因为林——”

像机关枪噼里啪啦一顿扫射，余高远忽然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晏小笛，缓缓道：“总之一句话，你们两个，已经错过一个大学四年了，就别错过余生了。”

……

先是吕文娜，再是余高远，对她说的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同一个真相。

晏小笛思绪僵着，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她应该是听懂了的，但下一秒又觉得好像又没完全懂：楚子茗，把她弄糊涂了……

余高远身后，楚子茗忽然出现，惹得晏小笛抬头，视线一对，眼眶就湿了：“……”

“你这家伙，总算来了，好了，你们两个好好聊，我先撤了。”余高远拍了拍好友的肩，迅速溜离现场。

“我——”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两米的距离，谁都小心保持着。

晏小笛垂下脑袋，不敢再继续直视他的双眼。

此时此刻，他双眸里矜着的情绪，让她想哭。

楚子茗心中千言万语，堵在一块：“对不起，是我之前考虑欠周，才让林茉清再来找你……不过这一次我都处理好了，刚刚我去了林茉清家，把一切都告诉了她父母。寻死觅活不是小事，她爸妈应该知道这些。以后，她再也不会来找你……所以，晏小笛，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含泪的晏小笛默默听着，并未抬头，只是慢慢向前一步，把彼此的距离缩短至一米，她有很多话想问，临了只剩一句：“……楚子茗，你后悔吗？”

“嗯？后悔什么？”这样的距离，楚子茗本能地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等着她抬头瞧自己。

“放弃H大……你后悔吗？”或许直到此刻，晏小笛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觉得难以置信，所以，不敢在最前面，加“为我”两个字。

“晏小笛，你抬头，抬头看着我。”楚子茗神色微微一松，晏小笛低着头不看他的模样，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晏小笛本能一咬牙，提起全身的劲，抬头，再一次与眼前的人，四目相对。

只一眼，努力噙了许久的泪，一瞬间决堤，滑落。

“傻瓜，别哭。”楚子茗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拭女孩脸颊的泪，“那是我做过最冲动、最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却也是我做过最正确、最无悔的一件事。如果当时不那样做，我会后悔一辈子。所以，晏小笛，我一点都不后悔。相反，你可能不知道，当时的我，是满心欢喜地锁定北华。除了赵杰煜，谁都没告诉，属于我跟你的一个无声约定，等时间一到，就给你一个惊喜。”

楚子茗往前半步，把女孩搂进怀里，只听她闷声哽咽：“对不起，我那会没选……”

“那就现在选，选我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楚子茗开怀一笑，把人抱得更紧。

埋在人怀里的晏小笛情绪攒喉，不吱声。

“我看书上说，人这一生会遇到大约2920万人，但两个人相爱的概念却是0.000049。在相爱的基础上，相守一生的概率就更低。晏小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