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十二点钟,警察局内,一盏孤独的灯泡在审讯室的天花板上悬挂,发出微弱的光芒。
阳大叔坐在审讯室的另一头,这里的气温偏低,让人感到寒冷。这种低温是为了让他保持清醒,或者是,为了增加他与警察之间的心理差距。
他知道自己该冷静下来,却门外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对话声、门开关的砰砰的声音、警察的电话铃声、以及突然出现的噪音,在这样的环境了,不禁让他感到混乱和不安。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焦急,不经意间与坐在他对面的鹿奇对视上了,“阿奇,什么时候能放俺回去啊?这一天时间俺可是耗在这里了,俺家里那块菜地还有几只流浪猫等着去喂呢。”
鹿奇听了,停下手中的活儿,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缓慢地道:“阳大叔,别太急,我们正在查证。要是查不出什么,到了时间自然会放你回去。”
“要是查出来什么的话,呵……你还得在这里多待几天儿。”他缓缓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鹿奇说罢,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那是一杯红茶,茶叶在杯子里缓缓地沉浮,渐渐地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他推到阳大叔面前,“阳大叔,耐心点,喝茶吧,我们警局这茶水味道还不错。”
鹿奇说完,叫来一名同事替他看守着阳大叔,随后走出了审讯室。他的步履有些沉重,打电话给鹿宴,却一直打不通。无奈之下,他只好拨通了鹿栀的电话。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鹿栀刚检查完花花的身体情况,听到鹿奇的询问,她立刻回答道:“阿宴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视频上出现的那件木制沙发。”
话音刚落,两人便沉吟片刻。阳大叔作案的时间并不算很长,而且他们已经找遍了空地都没有发现木制沙发,那么他还有可能将沙发般到哪里去了呢?
如果我是阳大叔……
阳大叔常去的地方屈指可数,无非就是仓库、家、还有村长家的仓库。
既然仓库没有、麦田没有、家里也没有,平地搜查不到,那么沙发很有可能是在——
“仓库!有没有可能那件木制沙发就在你家的仓库!”鹿栀突然出声。
鹿奇听到这个消息,只感到一阵烦躁。所以,他找了一整天的木质小沙发,有可能安安稳稳地藏匿在他家的仓库里?
呵,这个可能性还挺有讽刺性的。
这般想着,他的神色微怒,咬了咬牙,“我现在过去看看!”随后便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村长的仓库外。
在夜色的掩护下,鹿宴引领着大白和大黄悄悄进入了村长的仓库。大黄躁动不安,拽着鹿宴的衣角,一心只想往仓库深处探索。
鹿宴却显得有些迟疑,他苦笑着对大黄说:“大黄你就是个大傻子,这里可是阳大叔工作的地方,有他的气味是正常的。我是需要你去其他地方闻闻,不是硬要拉我来这里。”
大黄仿佛听懂了鹿宴的顾虑,它瞪大眼睛,煞有其事地“汪汪”了几句。然后它又咬紧牙关,用力拖着鹿宴,示意他快步进入仓库。
鹿宴无奈地摇摇头,“大黄是不是偷懒了?我刚才说了,只要你找到了,就有鸡腿吃,你最喜欢的大鸡腿,所以你还不赶快行动?”
大黄汪汪汪地回应着,同时朝鹿宴翻了个白眼,硬是咬着他的衣服,示意他进去仓库里面瞧瞧。
鹿宴无奈地苦笑一声,仓库门在他的推搡下发出“咯吱”的声响,随之映入眼帘的,是那件木制沙发。它安静地摆放在那里!
鹿宴:“……”
原来他才是大傻子?
他带着大黄大白将村里的平地翻了个遍,白白浪费了好几个小时。大黄好心带着他过来,他硬是在外边耗尽半个小时也不愿意进去瞧瞧,还骂它……
算了,咱不能和狗狗比傻,他摇了摇头,他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准备拨通鹿奇的号码,却发现手机电量早已耗尽。
鹿宴:“……”
他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而大黄则在一旁汪汪汪地抱怨着:“我才是倒霉吧,竟然认识你这个大傻子!”
……
清晨六点钟,距离阳大叔被无罪释放的时间只剩下了四个小时。
鹿奇虽然找到了阳大叔的木制沙发,然而由于这个沙发是在阳大叔的工作地点找到的,而且虽然沙发上发现了花花的猫毛,却无法指认阳大叔就是虐猫者。
鹿奇原本是想将沙发的破损程度与视频中的作对比,却发现上面的痕迹早已被阳大叔磨没了。
他无奈地来到审讯室,看着坐在对面的阳大叔,沉声问道:“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阳大叔那和蔼的面容没有一丝动摇,他摇了摇头,声音里充满了遗憾,“小奇,你还不了解俺吗?俺平时就是喜欢喂流浪猫,又怎么会做伤害猫咪的事呢?”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