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 / 3)

那么萧令辞这么说,要么是认错了人,要么是别有居心,关承泽猜测应该是前者,故而心神安定了几分,问:

“殿下可切莫开玩笑,那游盗是何等凶神恶煞之辈,而我手下将领可都是气血方刚,舍生取义的好男儿,可听不得殿下这样错认。”

未等萧令辞开口,知州宁邵就雷厉风行道:

“不妨先让练兵中断一下,我等与殿下到台下好好打量打量,在做决断也不迟。”

“也可,”关承泽问心无愧道,反正这王慕确确实实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污蔑也定然揪不出错的,于是便放心的打断了练兵,请萧令辞下台细细打量。

而萧令辞自然是知道这莫须有的罪名不成立,不过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选择王慕也并非随意为之,而是知道王慕作为关承泽一得力爱将,肯定知道关承泽做的那些贪污的内幕,既然拿不了关承泽开刀,就一口咬定王慕刺杀皇子,到时皇上那边知道了肯定震怒而选择彻查王慕。

到时候刺杀一事查不查的出来都无所谓了,但是王慕以及关承泽贪污军饷那点事,定然会被查出蛛丝马迹,而只要这事一水落石出,再配合上关承泽造反的罪名,已经是无力回天。

萧令辞噙着笑走到王慕面前,这名武将低眉顺眼一副温凉谦卑的样子,任谁也不会认为他是个不清白的人,萧令辞想,身为保家卫国的武将,竟能沆瀣一气贪污军饷,实在是目无法纪,胆大包天,因此他有些冷声道:

“抬头。”

王慕便抬起来头,眼神有些闪躲,关承泽在后面语重心长道:

“殿下,那刺杀一事衙门不是已经断案,为游盗所做,我这军里又怎么可能有此事刺杀殿下的人呢。”

萧令辞却不管不管,一口咬定:

“就是他,那日我跟知军说过,有一人逃跑了,而他就是逃跑的那人。”

“啊这……这……”关承泽显然也是愣了一瞬,本来他以为萧令辞是看走眼了,可如今这信誓旦旦的样子有是何故,难不成是知道那刺杀一事是他所为?

这下本来的问心无愧,在想到自己是主谋后变成了惴惴不安,关承泽一下子也无法拿出王慕的不在场证据,便郑重其事对王慕道:

“王慕!老实交代,一个半月前的晚上,你在哪里!”

王慕面色有些为难,那时候他正背着关承泽偷偷摸摸在账本上做手脚,他好歹是一个领兵的,俸禄却那么低,哪能忍受得了,便把上面拨下来的军饷私自克扣了一点到自己兜里,可这事实他能说吗?不能。

而且更糟糕的事,因为这事王慕做贼心虚,自然是背着所有人干的,所以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他的不在场证明,因此他要么主动说出事实,要么背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但是这两者王慕一时之间权衡不定,故而迟疑了片刻,知州宁邵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有内幕,便厉色道:

“犹豫不决,定有隐情,来啊,把这人扣下,先关进衙门。”

关承泽一听有些着急,王慕是死是活他不在乎,可这王慕知道自己的一些事,而且还参与过,要是顺着王慕那一条线导致自己被查出来,那是真的要了命,因此他瞪了一眼王慕,暗含敲打道:

“王慕,想不到你竟然背着我干出这种事,实在是令我心寒,若你将刺杀一事坦白从宽,我尚且还可以看在这几年情分上为你求求情,若你冥顽不灵,可就别怪我了。”

话下之意是让王慕认下这罪名,省得被盘查牵连到其他事情,可刺杀一事乃大逆不道之事,王慕如何敢认,只得苍白着脸被押了下去,心里对关承泽的自私自利生出了怨怼。

这场军事演练不欢而散,萧令辞上书到朝廷奏明了此事,皇上果不其然龙颜大怒,派人下去彻查王慕,而王慕在狱中又不肯坦白从宽说自己背着关承泽克扣了军饷,又不愿意背下刺杀皇子的罪名,落在别人眼里自然是嫌疑满满。

而皇上派下去的推官手腕强硬,一边软硬兼施想要撬开王慕的嘴,一边调查王慕那天究竟在干什么。

结果自然是不出萧令辞所料,推官不仅查出王慕克扣军饷,还觉得既然腐败肯定是上下都有腐败的,要端就端一窝,正好朝廷大力反腐肃清朝纲,推官便干劲满满,顺藤摸瓜,凭借皇上给的权利直接查到了关承泽头上。

这一查自然是不出所料,关承泽竟然是个贪污军饷的惯犯,多次吃回扣只为中饱私囊,而萧令辞又推波助澜,把当初那个逃跑后被他关在百璃楼监狱里的一五尸体给送了过去,另外附赠一张关知军府贴身暗卫的画像,正好与一五一模一样。

其实这画像是假的,但是关承泽□□想要借机贪污一事是真的,因此这假的画像自然也能变成真的。

当这一切水落石出后,皇上那边久久没有回信,萧令辞一猜就知道,关承泽是长公主重要的党羽,如今关承泽背着长公主捅出这么大的篓子,长公主虽然痛恨却也不得不力保,毕竟能拥护她又有实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