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成为一只鸟,武帝还不熟悉如何从空中辨别方向,又因自己嘴里叼着一本书目标太大,
唯恐被发现一箭射下来,因此在走了很多冤枉路,精疲力竭之际终于找到了左相府!
在即将降落至书房窗前时,扑腾的翅膀声惊动了打扫院子的书童,小书童举起扫帚就追打过来,嘴里喊着:
“坏鸟还敢过来偷东西,哪里跑!”
喊叫间引来了书房里的小厮注意,连忙追出来查看,乌鸦本已经是强弩之末,这番折腾下只得扔下诗集向外飞去。
小厮连忙捡起诗集查看是否有诈,但见诗集在追逐时被撕毁了几页,
倒是没发现其他异常。于是拿起诗集回到书房交给左相。
左相早就听见了外间的一番吵闹,看见诗集急忙拿在手里仔细查看,
却见诗集被这只鸟咬得凹进去一块,随手打开翻了翻,里面杂乱的踩了很多血爪印。
左相心里疑惑,一时间却也全无头绪,于是吩咐小厮将这本诗集收回书架不再关注,只当是禽鸟顽皮罢了。
另一边,离开左相府的观南并没有回到自己在大武都城的国师府,
因着深受眷宠也是为随时准备听候召唤,前几日圣上特赏给国师一座偏殿做日常起居用。
从外面回宫后,刚刚在偏殿整理好仪容就听到圣上召唤的口谕,
只是刚刚走到殿门口,殿前侍卫就小声向他禀报了乌鸦诈死逃跑的事情,
因为是圣上心爱的禽鸟,伺候的人很是忐忑担心会被责罚。
不料观南听后笑了一声道:
“无妨,我会跟圣上禀报此事,许是禽鸟顽皮飞出去玩耍了。”
说罢径自进入内殿向圣上复命去了。
进入内殿后,武帝呆坐于案后,观南身侧闪现出一人,对着观南小声说着什么。
观南摆摆手示意无妨,之后对着案后的武帝说道:
“圣上今日的表现恐已被左相怀疑了,不过也无妨,
没有确凿的证据无人敢犯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质疑圣上真假。
不过,今后还需谨慎行事,毕竟你这圣上摆在这个位置,
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事的,日子久了难免徒生事端。”
案后的“武帝”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回道:
“谨遵国师安排,我会尽快熟悉这具身体,万不敢误了国师大事。”
“不只是熟悉这具身体,还有武帝的言谈举止,这才是关键。
另外,这段时间不要临幸后宫,枕边人尤其危险,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吧。”
“是,属下明白!”“武帝”连忙应承道
“嗯,你且休息吧,明日早朝又是一重考验。”观南说完,转身离开了内殿。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朝时,左相早早地就入宫要求面见圣上,
却在寝殿前被内侍拦了下来,内侍道圣上今日还未准备妥当,让左相有什么急事早朝再议。
左相无法,也未多做纠缠,在内侍的陪同下左相慢慢地朝着殿前走去,
路上内侍将一则趣事当做消遣讲给了左相:“昨天出了件稀奇事,可把咱家吓得不轻呢。”
“哦,这皇宫里,还有什么事能让公公您吓得不轻?”左相随意的附和道
“还不是国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鸟给圣上当宠物,偏偏还是只乌黑的老鸦,
那畜生本就野性未泯,哪里愿意呆在笼子里。”
“这不,昨日下午,在笼子里诈死结果逃了出去。可害得我们这一通找啊,
咱家差点晚节不保,好在国师说自己会跟圣上回禀此事,也算是解了围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左相听罢这一则趣闻,心里突然就是砰砰几声重跳!
最后一只靴子,掉下来了。
昨日的一系列事情在左相脑海中一一滑过,最终定格在书房外的那只古怪的乌鸦身上。
左相知道,宫里一定出事了,看来今日早朝自己要小心了。
不露声色地拜别了内侍,左相闭目在心里盘算着即将开始的早朝,
不多时朝臣陆续走到殿内,相互寒暄了一番后早朝很快就开始了。
武帝在国师和众内侍的簇拥下从内殿走出,缓缓地来到了御座前端坐其上。
霎时间山呼万岁的声音响彻大殿,左相同百官一样口呼万岁,恭请圣安。
但在俯身跪拜的瞬间,左相抬眸看了一眼武帝。
今日的帝王,样貌同往日一般无二,此时正端坐于御座上等待着百官进言,
左相端得稳稳的并不想在此时主动去试探些什么,以免打草惊蛇。
但也不忘凝神细听武帝同上奏大臣的任何一句对话。
再狡猾的赝品也无法复刻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