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两个梦(7 / 9)

人影时,他好像有那么一点懂了。

萧宵打着哈欠,吹着江风,一口一口灌着酒。虽然表面看来一切正常,但其实已经醉到没什么判断力。

深茶色的手工皮鞋踩在绿油油的草皮上,惊扰了一路鸣虫。

晚风拂过她的身,又吹到他脸上,他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跳得又沉又缓。

萧宵又喝完一罐,烦躁地将空易拉罐“咔嚓咔嚓”捏成一团废纸,伸手要去拿下一罐的时候,被风吹得冰凉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按住。

她回头去看,那人半蹲在她身后,一双沉黑眼眸与她平静对视。

萧宵眯着一双朦胧醉眼,仔细辨了辨,笑意甜甜:“你来啦?”

蒋天生点点头:“我来了。”

但她眼中还带着点不信任的光:“那你是我的阿生哥还是那个原著蒋天生傻逼?”

面对这样的送分题,蒋天生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傻逼”?

他望着她醉人的笑意,呼吸着她吐露的芬芳,受蛊惑一样地撒了谎:“我是你的阿生哥,我来接你回家。”

萧宵脸上笑容大的快要盛不住,只张着手臂,等他来抱,笑容稚气又妩媚。

蒋天生俯身想抱她,却猝不及防被她一个用力拉到地上。她一个翻身,死死压住了蒋天生,动作极其熟练。

她几乎失去了焦点的迷蒙醉眼凑到他脸前,仔细看了看他,又捏着他的脸认真检查了一番,醺醺醉眼中犹存一丝戒心:“蒋咚咚和蒋锵锵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蒋天生掐着她的细腰,微微错开眼,没什么底气:“反正不是今天。”

萧宵歪头想了想,只觉得这个答案是正确的,于是她高兴地惊呼一声,抱着他又亲又啃。蒋天生原本还以为被识穿,现在倒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他伸出手搂着萧宵,毫不心虚:“怎么了?不相信我是阿生哥?”

萧宵抱着他不肯撒手,吐着酒气说胡话:“哼!今天有个傻逼,跟你一模一样,我跟他吵架,他居然还想叫人打我。”

蒋天生抱着她,只敢嗯嗯作声,也没有反驳她。明明是她在别墅发了一通脾气,然后跑得人影都不见,现在居然倒打一耙。

“嗯?”萧宵忽然捧着他的脸,瞪着他,语气非常不满,“你为什么不骂他?”

“怎么骂?”

萧宵搂着他脖子闹起来,像极了无赖:“我不管,蒋天生那个傻逼对我不好,你要骂他!骂死他!”

“好。”蒋天生全盘接下她的撒娇依赖和无理取闹,摸摸她的背心,安抚着她,“蒋天生那个傻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嗯。”仿佛像是被揉顺了毛的猫咪,萧宵此刻抱着他直打哈欠,“要叫浩南去打他,还要叫上太子,还有Kevin,还有……还有……”她的声音渐渐轻下去。

蒋天生抱着她,一动不动。眸光黯而辽远。

早些时候他看了那盘婚礼记录的DV。

他看着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看着那些和他的朋友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心里没有丝毫惊惶与恐惧,仿佛只是看着老友在平常地欢闹。

他看着画面里那个跟他有着同样面孔的人含笑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封住她甜美呼吸。

那一瞬,他仿佛可以与屏幕中的人通感,仿佛自己也能切身感受到她柔软芬芳的亲吻,全心全意的依赖珍爱。

可是,嫉妒和另一种浓稠得像永夜一样的情绪,在他闷热而晦暗的体内疯长。这种情绪汲取着他内心深处仅存的一点热情和渴望,化作自身养分,破天生长。那些伸展的枝桠与根系,撑开了他的□□与灵魂,将他搅裂成破碎的、混杂着灵与肉的、残破的一片一片碎屑。

痛苦吗?

不,他只觉得荒唐又酣畅。像是痛饮甜蜜鸩酒,那点微乎其微的折磨与恣情纵意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想,自己要么疯了,要么就是快死了。否则他涸泽一样的躯体,怎么衍生得出这样磅礴而迅猛的感情。

窗外夜色如墨,星如点。房间内灯光昏黄,暧暧近天明。

萧宵毫无负担地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蒋天生搂着这个没心没肺倒头就睡的人,眸光沉沉。

等她醒了要怎么解释,要怎么留下她?

仿佛是探觉到了他的心声,萧宵皱皱眉,在梦中渴醒。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

觉不出他有丝毫异样的萧宵掩嘴打了个哈欠,回身去找床头柜上的水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关灯?”

可惜,精巧的床头柜上并没有放着任何水杯,连床下的地毯花纹都和平时不一样。

萧宵一下清醒过来,整个人皮球弹跳起来,一下离他两米远。她眯起眼,眸光危险:“你怎么在这?”

蒋天生抬眸看她一眼,动了动僵麻的手臂,习惯性哂笑:“这是我家,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