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质都是瓜猹，蓝星封戌弹幕中大多在吃瓜，连争吵都放在一边：

【哈哈哈救命这族长怎么感觉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脸色青白青白的】

【族长：勿Q，我完了，不想活了】

【不会吧？活了那么久还是个……不是那方面不行就是丑的不行】

【楼上的，嗯……怎么不算呢？】

【封戌垃圾人！】

上等星的人难得聊了帝曦之外的东西，这么久了都是雏真的是想不到。

族长用了毕生功力才让自己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半妖身上，

也就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半妖气息有三道，其中一道很熟悉。

族长：……

这不就是老祖的气息吗？虽然也有可能是老祖经常跟她待一块所以沾上。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老祖会待在这个女娃娃身上就说明跟她亲近。

想明白这一点后，族长正色：

“的确有我们老祖的气息，这样吧，今日我先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等我处理完程临的事情再告诉你老祖的踪迹。”

族长暗道程临真是一个好工具人，老祖信息不是随便就能给的，得问过老祖的意见才能决定说不说，怎么说。

一想到青龙，族长心又颤抖起来。

他完了！他要怎么办呜呜呜！

虽然心里哭成了狗，但是族长面上十分镇定：

“清月，安排住处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安排最好的房间。”

清月懵懂地点头。

族长悲伤地处理自己的后事，啊不是程临几人的事情。

青龙族的宫殿顶部是一片红瓦，跟珍珠般的墙体相映衬。

清月给封戌几人安排好之后丢下他们，独自爬上了房顶，感受红瓦的细腻，抬眼望着远远的天空。

半晌，眼前渐渐模糊。

温热的液体跟冰凉的液体逐渐混在一起。

“这是你的花吗？”

突兀出现的声音吓了清月一跳，她连忙低头抹了把眼眶，若无其事地抬眼。

眼幕瞬间就被热烈的颜色填满。

清月瞬间怔愣在原地：“这是……”

齐伯伯的。

“这花怎么会在你这？”

封戌若无其事：“我回去找那个摊主要的，你很喜欢，他也很想送你，不是吗？”

清月嗫喏着道谢，将花接过，捧在怀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花。

“哎，你怎么又哭了，不是喜欢花吗？”

清月的脸一下子红了：“要你管……”

封戌耸肩，“好好好，不管你。”他从储物袋里拿出几块妖粮，递给了清月，“你想试试这个的吧，给你。”

清月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拒绝，扯开了其中的一个包装咬了起来。

随即眼睛微亮，好好吃！

原来人族的东西都这么好吃吗？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很久都只有清月轻微的吞咽声。

清月的声音响起，突然却不突兀：

“我从小就被关在青龙部落里，躺在床上的时候，总能透过屋顶的窗口看到高高的蓝天。族长伯伯说，我们是在深海里，可深海之外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我想知道。”

“我找了机会去陆地上去看，才知道，原来深海之外，是更广袤的天地，才知道，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水浪，还有空气，阳光，鲜花。”

“我感到新奇，也喜欢这份新奇，以至于后来我常常找机会去岸上看，便也遇到了程临。”

“他那时还是个少年，脸上有着未褪的稚气，他带我去看了我从未看过的新奇之物，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

“只是随着他一点点的长大，也变得一日日陌生，我本不在意，他依旧对我很好。有一日他突然对我说，想去我的家看看，我答应了，装病让族长伯伯去找程临他们，后来的一切你都知道了。”

封戌看向清月，她没有看他，紧紧地望着天，在海水下，只有通过她微红的眼眶才能知道她哭了。

清月说了最后一句：“我知道人族善变，但是从未想过我的少年也会，我一直以为，他依旧是那个看到我就会笑的人。”

封戌沉默了片刻，才说：

“人总是会变的，是你太笨了。”

清月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安慰我吗？”

“可是变得更好还是更坏，变什么，都取决于那一个人，在他心里你比不上让他改变的东西，你还要为他伤心吗？”

清月一愣。

“你有没有想过，你认为自己喜欢程临，那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带你去见你所喜欢的世界的人，你不是喜欢他，而是喜欢他带给你的新鲜事物，和见到那些事物时的感受，你喜欢的只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