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山下传来一阵马匹的惨烈嘶鸣声。
循声望去,一阵沙石飞扬中,借助马匹的力量奔袭出一里开外的骑兵,此时全部因为被绊了马腿而摔倒在地。
西楚的精锐骑兵对于这种情况处置得是得心应手,马背上的骑兵没有受到多重的伤,可胯下的马匹全部倒在地上起不来。
由于西楚兵冲得太快,再加上绊马腿的绳索挂在草木茂密的地方没有看到,导致这一下,就损失了大半的马匹。
“戚继功什么时候安排的绊马索?”
罗铮惊喜不已。
副将摇头以示不知,忽地想到一个时辰前,将军同意戚继功的作战计划后,戚继功就将他带来的援兵全部赶到山里说要设下埋伏,他恍然大悟。
“将军,是设下埋伏的同时,戚将军设置的绊马索,一定是那个时候!”
罗铮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对戚继功的周全安排更加欣赏。
哪怕只是一百个骑兵,戚继功还是做出了妥善的安排,防患于未然。
借助计划能够全歼敌兵还能够保持着重视敌人的态度,这个态度确实难得。
“幸亏我把所有调度权都交给了老戚,不然光凭这支骑兵,也能把咱们的队伍冲散。”
罗铮对戚继功的满意无法言表。
副将见状,还是多嘴说了一句:“也多亏了将军有识人之明,果断地把兵权交给戚将军,若是换作先皇……”
话还没说完,副将看到罗铮用眼神警告他一眼,不敢再对先皇的所作所为多有评价,但心里还是暗戳戳地想着。
大将之才必须有能将才的君王。
其实罗将军以前也是一个敢拼敢闯的人,可惜埋没了十数年,早已失去了当年的雄心壮志。
如今也只能充当为后浪引路的前浪。
“看!他们的将领下山了!”
罗铮已然成了富有闲心观战的闲人,看到黄序和精锐部队在最后下山,心里对戚继功的安排更加满意。
就算西楚的将士再瞧不起他们南越的兵,还是保持着战场上该有的警惕之心。
只是到底轻敌了,竟一下子损失了二百来匹战马。
“将军,你说西楚兵会因为骑兵的损失重返山中吗?”
“不会。”
罗铮虽没有在短时间里便能够逆风翻盘的急智,但他的优点是看得清双方的形势如何。
看到黄序脚步不停地往前冲,他自得一笑。
“对方只会觉得这是故意拖延他们脚步而安排的,他们损失了骑兵,假如追不上撤退的士兵,一旦走漏了消息,再没有骑兵去占据海边的优势,他们与倭寇里应外合抢占我们海防驻兵权的计划就会失败。”
往前进。
能夺得战功完成任务。
往后退。
损失没有人兜底。
别说是黄序,哪怕是观战的罗铮,知道这可能是一个陷阱,此时也只能借助着对西楚精兵的信心与优势往前冲。
“所有人舍弃干粮与装备,以全速去追击撤退的南越士兵!”
“注意观察脚下,南越人如此狡猾,为了阻止我们追击很可能提前设下了陷阱!”
“骑兵暂后!”
黄序的声音穿透二里地之内,让每个西楚士兵听得清清楚楚。
罗铮听到这番命令,暗中长舒了一口气。
成了。
戚继功这个家伙,真的是把西楚将士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都说朝堂钩心斗角,实际上在战场上,也是兵不厌诈。
西楚兵没有因为骑兵的失败而退缩,相反更加冒进。
而且他们舍弃了平时对山地的放哨观察,担心脚下的陷阱,由于是急行军去追击前方越来越远的南越兵马,导致他们只能加快速度埋头走路。
当两军的距离随着西楚兵放弃了对周围的查探,拉近到二里的时候。
在最后方的黄序等精锐百人,已距离他们原来的大本营有五里之遥,被带到了一块三面环山的盆地中央。
“南越的兵马好像越来越慢了。”
黄序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刚要命令位于两翼的骑兵先包抄上去时,忽然一阵地动山摇。
不等西楚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两面的高坡上滚下来无数的石块。
由于西楚对山地战势的判断力优于他人,谁也没想到南越的埋伏不在脚下而在山中。
所以,黄序还是第一次面对着这些落石的攻击。
他看到愣在当场的那些士兵们,惊怒交加,放声嘶吼。
“快跑!”
可是。
黄序的话音刚落,前方的南越兵已然掉头。
而身后也突然涌现出一千人马。
没有敌人的方向只有山坡方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