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
廉彼身着便衣,匆匆而来。
廉彼乃是北齐五虎大将之一,日常主要负责汇总驻边各地的情况。
“陛下召臣前来,可是事关南越之事?”
肖朔还没开口,听到廉彼的话,眉锋一挑,心里明了,张承乾那王八羔子定是又搞了什么动作,廉彼才会有此一言。
“南越边防有何变故?”
肖朔按耐着怒气问。
他倒想瞧一瞧张承乾能够搞出什么名堂,打赢这场仗。
廉彼抚摸着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才道:“陛下,南越北防只剩余零散驻兵,其他兵马自从被张君主带去嘉州后一直未归。”
“一直未归?”
肖朔冷嘲一笑。
“看不出来张承乾对北齐这么放心,就不怕孤趁他之危挥师南下?”
“陛下,末将认为,此时确实适合挥师南下。”廉彼抱拳一拜,沉声道:“南越太子接受了陛下的支援,只要陛下以南越太子求助的名义,将边防军向南推进百里……”
“住口!”
廉彼的话还未说完,肖朔听懂他的用意,大声呵斥着。
“孤助南越太子是因为当年救命之恩,且孤与南越有盟约,你是想让孤背信弃义,被天下人耻笑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
肖朔当然知道南越国乱,只要北齐想咬南越一口,无论最终胜负如何,谁也没办法再让北齐把吃掉的地域吐出去。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且不说当年墨青姐对他的恩情,只说君临小子无条件地把南越增产之法告知于他,让他派人前去学习这一条,他也绝不会乘人之危。
“陛下,末将听闻那南越监国太子能力卓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若是想遏制于他,也只有此时了。”
廉彼又进一言。
“若陛下担心名声有污,末将可以让负责边防的将领随便找个借口……”
廉彼的话还未说完,感受到来自肖朔身上那股犹如实质般的威压,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肖朔一直盯了半晌,直到廉彼低下头去,这才继续他的问话。
“除此之外,西楚边防有了何种变故?”
廉彼绝非看到一点儿利益便会扑上去的那种人,相反,廉彼年岁已大,行兵布阵都很沉稳。
北齐与西楚共同与南越接壤,只是南越兵防布局有所改动,西楚还在虎视眈眈,廉彼绝对不会想着马上动手,去吞并南越的边界。
“陛下英明,西楚边防确实有了变故,他们将所剩不多的兵力集中到了滁县西南方向。”
西南?
肖朔哪里还不明白,西楚这是吸取了上次从滁县进攻绕行两城的教训,导致放跑了张承乾扭转了胜局,这才在拿下吴国后,准备直扑金陵。
“陛下,西楚是想夺回俘虏,还是想一举拿下南越?”
廉彼猜不准西楚的目的。
但他知道,掌握天下大势又与南越太子交好的陛下,定会了解。
“夺回俘虏的同时,咬掉南越一口肉,西楚的兵力不足以拿下整个南越,也无心更无力治理已经结仇的南越百姓,他们的目的还是想获得南越的粮食与海盐,留一个傀儡君主替他们卖命,付出最小的牺牲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最好的手段。”
听君一席话,廉彼马上明白陛下为何会制止他吞食南越的国土。
南越国小人少,其实非常好蚕食,但南越交通相对发达,若是因打仗将人员流失,只拿下南越国土却没有人用,无人种粮无人晒盐,反过来还要说服南越人为北齐效力……实在麻烦。
像这种可以靠邦交手段利用其国力的小国,耗费大量兵力还要提防领国趁机咬一口,也不划算。
廉彼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连忙认错。
“末将有罪,未明晰情势便进言,幸好陛下早有主见。”
肖朔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作为掌管边防的将领,因机制动是必须的,但像攻打邻国这样的大事,还得君主做最终的决定。
君与臣就是这样的关系。
“西楚除了与南越相交之处有异动,热战正酣的西北战场,情势如何?”
肖朔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对于廉彼来讲,北齐国的利弊最为优先。
身为北齐君主他自然也是如此,但他比廉彼还多了一份私心。
那便是辅助君临小子登上南越君主之位,换了张承乾那个王八羔子。
“陛下闭关多日,没想到对天下之势的把握依旧、依旧……”
廉彼身为武将不善言辞,依旧了半晌也没能夸出花来。
肖朔哭笑不得道:“你也别夸孤,孤只是觉得那芈君主行事周全,不出手则己,一出手必定出奇制胜,这才有此猜测,西北战场若真因南越之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