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三百里的南越国土上,全部飘着淡淡的粪肥的味道。
刚开始,人们还在担心,是不是以讹传讹,这黄土地真的能变黑吗?
上了这粪肥,真的能少休田?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置于田埂地头上的粪肥变黑融入土里,将土地沤黑,拿锄头翻开一看,稻子豆子扎根的这一层全部黑了。
金陵和镇州的百姓疯了似的,开始收集粪便,向官府请教如何沤肥。
“大家都别慌,殿下说了,这沤肥要按照官府的指导来处置,首先,这粪堆不能在耕地上沤,以前咱们一休一耕,如今有了粪肥,可以耕二休一或耕三休一,这肥,就在这休养的地方上沤。”
“另外,沤肥不是把肥放到那里埋上土盖上,最好还要混些草杆什么的,一来呢加大粪肥量,二来减少疾病传播。”
“最后啊,这沤的肥也算作财产,谁家沤的肥谁家用,可不能偷盗,偷盗要剁手的!”
最后一条,让大家忍不住感慨,这世道变化得可真快。
放在以前别说偷粪便了。
还有那顽皮的小子拉了大便扔到看不顺眼的人家去。
谁家都巴不得这屎拉到别人家的院子里,别臭着自己。
可如今,知道这粪肥的作用后,谁也舍不得再把这好东西扔到别人家去。
庄稼户里都开始教着孩子们把屎尿往专门沤肥的空地上拉,而城里,也兴起了专门清理粪便的生意。
不要钱,只收粪便。
而这些就专门拉到那些权贵家沤肥的地方去再换钱。
既清洁了城里的街道与家户,又滋养了权贵们大量的耕地,互惠互利,三方得好处。
“就知道太子殿下拿粮食换粪肥不是脑子一热决定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商机!”
“可惜现在倒腾粪肥生意的,都让那金陵的给占了,收粪都收到我家门上了!咱们镇州的根本没落到好……陈院长,你深受殿下器重,你没问问殿下,我们镇州能在这上面插一手不?”
耕地可是国之重本。
有眼光的商人都能看得出来。
做粪肥这门生意,农夫会亏,他们也不会亏。
陈思量没想到自己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虽不是大雅之人,但也是一位出名的儒士。
现在却要和粪肥打交道。
转念一想,太子殿下都亲自去铲了第一堆粪肥,还被记入了南越史册之中,能够名垂千古,他又何必嫌弃那屎尿屁?
读书若不用到实用,又有何用?
“诸位,我倒是有个主意,能够拿下这粪肥的生意。”
陈思量还真有好的点子。
镇州的权贵与商绅们都竖起了耳朵,有人暗戳戳地询问:“要联手挤垮掉金陵来的粪肥商人?”
“不,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