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镇州与金陵的奏折送来了!”
两地的奏折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准时送达。
而张承乾特意在这个时候喜欢与众人相聚,除了喜好玩乐之外,更重要的是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
让他们知道,虽然太子是在监国,可太子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握范围内。
在方才之前,张承乾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可在听到下面的大臣说夏国丈死了以后,他并没有让传信的侍卫起身,而是朝着坐在中间席位的夏国丈之子,也就是他的大舅子,如今的户部左侍郎看去。
“夏侍郎,你可知道此事吗?”
当爹的死了若是儿子不知情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其实早在五日前。
当镇州的家书未能三日一封送达到他的手里时,他便猜测到了父亲发生了意外。
差人一打探。
今日才有仆人回禀。
父亲因卷入扬县强盗一案,被定性为煽动民变,自尽而亡。
罪名都已落实,但因为罪证罪状都需要先交付金陵的刑部记录在案,再由董游转达给皇帝陛下。
所以此时皇帝陛下还未得知。
夏家也更不敢让皇帝得知此事。
而是盼着整个定罪的过程再延长些,好拖到夏家回金陵时,亲自去调查翻案。
或是让八殿下在金陵城中周旋一二,避免其他皇子大作文章,直接将夏家的罪名落实。
因此,夏侍郎承受着内心的丧父之痛,咬紧了后槽牙,表面却还是佯装一无所知似的摇摇头。
“微臣不知。”
“听到没有,切不可再胡言乱语!”
张承乾语气微愠地对着方才胡说八道诅咒夏国丈已死的官员说着。
若非因为此人是三朝元老之子,家族显赫又是忠良。
他说什么也要当场扒掉官服,吊到城墙上去示众一晚。
闲着没事不喝酒吃菜堵住那张破嘴,一天到晚的除了上奏谏言,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就没有正事可做。
“是。”
发声的官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夏侍郎,不再多说话。
只是暗中无奈地叹息一声。
在场不知道有多少人得知了夏国丈之死,恐怕连皇族之中得知此事者也不在少数。
但只有他一人出声提醒陛下。
他倒并非与那太子有怨才会提醒,而是身为臣子,这应当是职责所在。
金陵正随时承受着西楚的灭城之灾,陛下却在此整日吃喝玩乐……南越,危矣!
“好了,奏折先放到一边,反正只要西楚没有再起兵戈,那些俘虏还全部被看押着,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来来来,接着奏乐继续吃!”
张承乾放声大笑,拉起一个新晋位的嫔妃喝起酒来。
谁知。
听到他命令的传信官刚将奏折放到角落的桌案上,正要告退时。
外面又有传信官差匆匆地闯入歌舞升平的大殿之中。
“报!金陵急报!”
“又有何事?”
张承乾两杯热酒下肚,正与妃嫔当众在桌下探索着好玩的事物,享受着这难得的刺激感。
被人打扰了兴致,十分的不满。
待看到那传信官差是金陵来的而不是他的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金陵天天急报一件一件地往这里发,你们当太子是死人,什么事都让朕拿主意,还要他监国有何用?!”
听到传信官差被训。
殿中不少人纷纷拿起酒杯,掩饰住眼中的不屑。
还不是皇帝陛下自己要求的事无巨细要上报,还特意给了太子八百里加急的权限?
当时在路上生怕被夺了权,如今安定下来只知道享乐,连皇家父子潜在的危险都不顾了。
或者说。
皇帝陛下认准了太子迟早会被西楚的刺客杀死,这才有恃无恐。
“回陛下,这件急报并非是太子与太师发来的,而是自北齐驿馆发来的。”
什么?!
这一下,不光张承乾吓了一跳。
就连在场的众人也全都大吃一惊。
北齐驿馆?
“赵旦派人发来的急报?”
张承乾的面色有些古怪。
他应该发火的,可是那赵旦当夜的国书实在是骇人。
他如今已被西楚国盯上了,哪里还敢再与北齐对抗,所以只能咽下这口恶气,承受着与那位皇宫的总管平起平坐的羞辱,不耐烦地摆摆手。
“快,当众宣读!”
张承乾一副没拿赵旦当回事的处置方法,努力地突出这是南越的地盘。
赵旦送来的急